縣令的提議,去做教頭,負責訓練縣裏新招的兵丁衙役,免得他們像之前那樣懈怠懶惰,不堪一擊。
何柱來時何田正在收拾自家院子,開門後,何田愣了愣,因為他沒見過方興騰,不認識這是誰。
何柱笑著介紹道:“二弟,這是妹夫,來找你有點事。一會兒不用做飯了,你大嫂正做著呢,都是妹夫拿回家的好酒好菜。你帶上孩子,去我家吃。”
原來這就是原男主,何田打量了他一眼。方興騰長相周正,一身錦袍,隻是此刻他的精神有些憔悴,眼神裏帶著急切。
“一直無緣與二哥會麵,今日一見,二哥果然英武過人。”
何田沒把他的吹捧放在心上。何玉嬌的成親和回門,何老太賭氣不請他,他也沒熱臉貼冷屁|股的習慣,幹脆就沒去。何田跟方興騰不熟,這人突然找上門來,還說要請他吃飯,多半是有所求。
方家的那些事,何田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並不同情他們。
方家這些年仗著有前縣令做靠山,賺了許多不義之財,如今受到處罰也是天經地義。
何田看向方興騰,淡淡道:“你若是來求我幫忙的,那就請回去吧,我幫不了。”
方興騰萬萬沒想到,他還沒說事呢,二哥就先拒絕了。行勢緊迫,他不得不陪著笑道:“二哥如今是縣太爺跟前的紅人,隻要開口說一句,比我們跑斷腿還強……”
“我說幫不了就是幫不了。依我看,還是老老實實把罰銀交了,以後正正經經做生意,這比什麼都強。”何田一臉冷酷,絲毫不為所動。
方興騰的心直直往下沉。
成親和回門時,這位傳說中的二哥都沒出麵,他隻是略微有些疑惑,倒也沒放在心上。因為他要娶的是何玉嬌,跟別人有什麼關係。一個泥腿子,愛來不來。
成親後,據嬌嬌說她這位二哥極不好相處,還忤逆不孝,把嶽父嶽母都給氣出病來了。
因此方興騰對何田的印象很差,要不是形勢逼人,他真不想上何田的門。
他都如此好言好語、低聲下氣了,二哥一點也不顧念親情,果真像嬌嬌所說的那般冷心冷肺。
方興騰恨不得轉身就走,可一想到他爹,又硬生生忍了下來,笑道:“二哥,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就算不為別的,也該我請你吃頓飯。”
先把人請過去再說,等到了飯桌上,喝著酒,有些事情就好開口了。俗話都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
何田一眼就看出他的打算,也跟著笑:“不必了,我自家有飯吃。你應該還有事,我就不多留你了。”
說完,他就關上了院門。
方興騰:“……”
他連門都沒進去,水也沒喝一口,這是哪門子的待客之道?太粗魯無禮了吧?
何柱倒是沒覺得生氣,嗬嗬笑了兩聲:“二弟這兩天忙著呢。妹夫,我們回去吧?”
方興騰沒應聲,轉身就走。
不回還能怎麼辦?人家把院門都關了!
回到何家,何玉嬌見方興騰黑著一張臉,便問他怎麼了。
方興騰把事情說了一遍,越想越生氣,從來沒人這麼不給他麵子,氣得連飯都不想吃了,立刻就要回城裏去。
其實何玉嬌心裏早就有所預料,上次她出嫁,爹親自去說,二哥都不肯把那隻狐狸拿出來給她做陪嫁,更何況如今爹已經不在了。
方興騰犯了少爺脾氣,何玉嬌也拿他沒辦法,跟何老太打了聲招呼,急匆匆地就要走。
“嬌嬌,你吃了飯再走!”
何老太急得在屋裏大喊。女兒剛回來,話都還沒說幾句呢,怎麼就要走了?
聽見親娘的喊聲,何玉嬌腳步頓了頓,最終還是沒有回頭,提著裙擺去追方興騰了。
等人走後,何老太越想越生氣,讓人去把何田叫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你個殺千刀、挨雷劈的,女婿找你幫忙,那是看得起你,沒想到你這麼不識抬舉。我真是白白生養了你一場,早知如此,當初就該把你溺死……”
何老太的嘴還是那麼臭,何田打斷她,道:“你越罵我就越討厭她,你繼續。”
何老太趕緊收起那些汙言穢語,以命令的口氣繼續道:“那是你妹妹的婆家,幫他們就是在幫你妹妹!你就見不得她好是不是?不過是張張嘴而已,這你都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