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又在他一個又一個的淺吻中安撫入睡,等她再次睜開雙眼時,天光大亮。陽台那傳來他打電話的聲音。

是在聊案子的事情。

許辭說:“不行,我有事抽不開身。”

張仲勳是老刑警,單身十幾年了,離婚後沒有再娶,知道許辭年紀輕輕的也沒有談女朋友,於是問他一個單身漢能有什麽事。

他沒注意到她醒了,偏頭望向室內,床上的人還在熟睡,側顏安靜美好。

“她回來了。”許辭低聲說,“張隊,算我欠你一次人情。九年前她生病了我沒能陪在她身邊,今天我想留在家照顧她。”

聽到這句話,宋黎掩在被子中的手微微收緊。

掛了電話後,許辭又打了一個新電話,聊了約莫十幾分鍾,他才邁腿走到床邊。

“醒了?”許辭吻她額頭,“舒服些了嗎?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塗了幾次藥,下麵已經不疼了,就是腰很酸,留在大腿內側的吻痕和胸上的咬痕也有點疼,被咬破皮的乳尖已經貼了創可貼,倒是好了不少。

宋黎搖頭,伸出手指纏住他尾指,腦袋往他懷裏靠。

“許辭。”

“怎麽了?”

“我睡了好久。”

“不久,現在才十點,你還可以接著睡。”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她翻身把腿壓在他腰上,皮膚滑膩,被子落在身後的地上,“我夢到S市下雨了。”

他幫她撿起地上的被子,蓋在她腿上,“十月份雨少,前幾天已經下過了,之後都是晴天。”

“我在莫斯科那幾年從來沒有淋過雨,但我走的時候和回來的時候,雨都下得特別大。”

宋黎說,“那天出門我明明看了天氣預報,說多雲轉晴,結果還是下雨了。我淋成了落湯雞,在三樓的起居室洗澡,結果遇到了你。”

他在很認真地聽她說話,神色清冷,但眼神柔和。

宋黎衝他笑,“那個時候我突然就想開了,可能是老天爺看我太久沒淋雨,所以要特意為你淋一場。”

許辭說:“有我在的地方不會讓你淋雨。”

那天下過雨後氣溫驟降,雨勢迅猛,他回去都發了高燒。

她渾身濕透,情況比他更糟糕,許辭慶幸那時室內有空調,他又找到了一條浴巾包住她。

“冷嗎?”

宋黎搖頭,嘴上卻說,“冷。”

許辭知道她是在撒謊,但還是很心疼,“哪裏冷?”

“腳冷。”宋黎閉上眼睛,藏住眼底的澀意,“許辭,我跑了十公裏才見到你,腳好冷。”

14歲那年,宋黎寄宿在姑姑家,姑姑值夜班的每個晚上,姑父都撬開她房門摸她的腳。

她不是個會息事寧人的性格,但挨罵的人卻是她。

說她不懂事,說她小題大做,甚至有人罵她小狐狸精。

隻有許辭看到她的第一眼,問她冷不冷,疼不疼。

她跑了十公裏才跑到他麵前。

“我不是故意拋下你的,他說我生病了,要帶我走。那個時候你不要我。莫斯科那麽冷,我討厭下雨天,也沒有那麽喜歡下雪……”宋黎說得有點無語倫次。

他抱她抱得很緊,語氣艱澀,“我沒有不要你。”

許辭從來沒有怪她不辭而別。

他知道她生病了,是迫不得已,是他的自以為是讓他們的過去無疾而終。

宋黎說:“那個時候我想和你做,你推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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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文戳《可樂妹妹》,老婆們用珠珠砸我吧!我!不怕疼!_(:D)∠)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