癩蛤蟆想吃天鵝肉(1 / 3)

兩個傻小子東拉西扯,胡吹海侃,從國內說到國外,國家經濟大事,在到民生生活問題張家長,李家短的,盡是一些不著邊跡的生活瑣事。

海青有一句沒一句的隨口應著,電爐子發出熾熱的白光,被窩裏也開始暖哄哄的,手機音樂婉轉纏綿寧靜祥和,讓人聽了舒坦生出困意來,迷迷糊糊,恍恍悠悠,那山那水,山依然還是那座,水依然還是那條浩蕩的漢江。

記憶深刻的那家鄉山水,影現在夢境中,兩座不算挺拔高絕的大山聳立漢江之畔,半山腰,兩間熟悉的矮小石板屋孤零零躺在那裏,那是自己出生的小窩,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畫麵轉近,土坯築就成牆體,黝黑的薄薄石板鋪蓋成人字形房頂。斜斜疏疏,破舊不堪,似有傾倒之像。

老家竟然沒有下雪,應是在秦嶺以南,又有秦嶺之隔,溫度自是比了北京高出來幾度,隻是山風呼嘯,天氣幹冷的緊。

被炭煙熏的黎黑的土牆角落,一隻四四方方,約莫平米的土築炭爐,散出淡淡熱度,爐上一口黑漆漆的鋁鍋,咕嚕嚕吐出騰騰熱氣,(注:炭爐一種以石炭為燃料的土築爐具,石炭是一種可燃燒的一種礦石,類似於煤,卻堅硬如石,燃燒度較底,燃燒時產生多種有毒氣體,如硫磺等。)爐沿邊一隻毛色斑瀾的半大花貓兒,意態瀾姍咪眼打盹,爐前方一隻竹編簸箕(竹器)盛滿大半簍玉米,旁側一小木凳上座著一位年老婦人,約有七旬年紀,著一件漿洗的發白的藍色單外衣,一頭短發以是白了大半,臉色臘黃,有些皸裂脫皮之像,她佝僂著腰,吃力的把箕內的玉米棒子上的玉米粒剝落下來,兩手挫的通紅,那是娘親在“掰苞穀”,她時而停頓下來,直起身子用那雙糙紅幹瘦的手,撫弄下爐沿上打盹的花貓兒,花貓兒喵喵兩聲,親膩的蹭蹭,伸出舌頭舔舔那雙糙手,娘親滿是皺紋的糙臉上綻出慈祥和膳的笑容。

畫麵轉出房屋,越過屋前一片蒼翠筆直的南竹林,幾畦農家菜地,越然眼前,雖不寬闊,萵苣,大白菜,胡蘿卜,各分各地,規規矩矩躺了一地,種類紛呈,菜類卻是分外齊全。

大哥一家子正在忙著“挖紅蔥”,大哥執鋤飛汗,大嫂則是側泥剝蔥,小侄女想是也放寒假了,把剝好的蔥,抖去餘泥整理堆放竹筐內,忙的不亦樂乎,一家和睦,其樂融融。

水泥鋪就的鄉村公路,行人三三兩兩,四五一隊,背貨挑物,相談甚歡,想來是從鎮上趕集而歸,時近年關,自當歡天喜地,置辦年貨,各人臉頰均是洋溢著滿足,幸福安樂笑意。

有些是海青識的,都是同村相隔不遠的鄉親,畫麵跟隨相親們的腳步轉換不停,前方是一個大大的操場,這裏是村中唯一的一所小學“梓中小學”這裏也是他的“母校”,童年的五年大半是在這裏度過的。(小學沒畢業,六年級輟學)

操場左側是一個小賣部,門前一個身材魁梧的大個子正在擦試著一輛摩托車,他認的那是本村村長李桂園李大村長,相親們笑著和李村長打了招呼,放下肩上重擔喘口氣,歇下腳,買了煙及在鎮子上遺購之物,店內坐著個女子,穿了厚厚的羽絨服,顯的有些臃腫,臉上凍的紅通通,長的還算“耐看”,大眼睛眨叭,眨叭,一副精明能幹模樣,正忙著,倒茶遞水,收銀發物,看道自己時露出淺淺一笑:“陳海青,你回來了麼?聽說你在北京混的還不錯嘛。

那笑的女子是村長千金,李大翠李大小姐,這個小賣部也是她家開的,為了便利村民,開在學校旁這人流集中之地,陳海青也未曾料到她會和自己打招呼,撓頭尷尬笑笑:“昨兒個攏的屋,混的好倒是談不上,隻是沒餓死在北京也算是好的。”又一一和認得的鄉親見了禮,眾鄉親歇息一陣,又欣然起程,各回各家。

李桂園擦完愛車,轉過身來大嘴一笑:“傻小子,回來了啊!你的承諾可曾帶來兌現?”現在已是兩年啦,給你的時間期限是一年那,不過多給你一兩年時間也是無所謂的,說完笑意更濃。陳海青興致博博自信一笑:“李叔放心,小子承諾自是要兌現的。

事情還的從兩年前說起,鄉村習俗男娃子滿十八歲,就開始物色媳婦了,女娃也著手找婆家的。那年傻小子正逢其時,娘親提了兩瓶好酒,去請了何家坪何三姑幫著說媒,何三姑算是村中能幹婦女一類,平時除了勤儉持家,喂豬養蠶,耕田下地樣樣皆是能手,閑時又最好牽線搭橋,撮和姻緣做那月老之事,算是村中樂善好施古道熱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