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血戰舟山(2 / 2)

此時,風平浪靜,金燦燦的陽光照在湛藍的海麵上。鷗鷺在海麵或島礁間盤旋飛翔,四下裏一片寧靜,一股溫潤熾熱的氣流氤氳著,籠罩著人的身體,令人心曠神怡。極目遠眺,舟山群島宛如一串串翡翠般的珍珠,散落在東海洋麵上,氣勢磅礴的瀚海浪濤,千姿百態的奇崖岩穴,宏偉典雅的名刹寺院,金沙綿亙、風光旖ni的沙灘,構成一副瑰麗奇詭的畫卷。嵊泗、岱山、普陀山、朱家尖、桃花島等或彎彎相連,或相互輝映,就像一條金色的項鏈鑲嵌在碧波青山之間。

小雲傳令艦隊停止前進,隱蔽在舟山外海一座濃蔭密布的島礁附近,耐心等待天黑。

夜幕降臨時分,遠處突然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旋即火光衝天,小雲估計戚繼明已經得手。原來,金塘島地勢險要,官兵無法強攻,隻能等待時機。白天,戚繼明便派了幾名士兵繞著山路混進海匪汪直所部營中。天一擦黑,天空忽然刮起了久不多見的東北風,“真是天助我也!”一直隱蔽待命的幾名士兵馬上縱火,一時風助火勢,濃煙滾滾,烈焰衝天。倭寇的幾個大營紛紛著火,他們不明明軍虛實,一時人喊馬嘶,到處亂作一團。這時,戚繼明聯合屯守龍山、郭巨的寧波巡檢司守軍,從瀝表門、西堠門夾擊倭寇。倭寇以為明軍布下千軍萬馬,紛紛逃命,他們自相踐踏,死傷無數,被迫向南逃竄,往俞山外海潰退。明軍則愈戰愈勇,乘勝追擊,打得倭寇丟盔棄甲。

這股倭寇中,唯有猷首辛五郎據險頑抗,他的裝備精良,士卒每人幾乎都有一杆火槍,又有佛郎基炮作後盾,氣焰很是囂張。戚繼明率領騎兵一陣掩殺,但是倭人彈雨如篁,士兵中彈倒地無數,屍橫遍野,戰馬也被擊殺。戚繼明氣的七竅生煙,自己輝煌的軍旅生涯中何時打過如此敗仗,便命令軍卒推出早已準備好的幾百輛戰軍,這些獨輪戰軍都有厚實的防護,倭寇的槍炮一時成了擺設。戚繼明大喜過望,指揮兵卒一陣衝殺,明晃晃的長槍、馬刀在倭寇身上開了花,一時血肉飛濺,直殺的倭人鬼哭狼嚎,狼狽而逃。幾路人馬一陣猛攻,將倭寇壓到俞山外洋的海灘上。

這時間,小雲所率領的艦隊正枕戈待旦、嚴陣以待,隻等敵人入甕。刹時,炮聲隆隆,箭弩齊飛。那些箭矢上都綁上了硝石和火yao,一時火光衝天,遮天蔽日,映紅了半邊海疆。倭寇的戰船全都起火爆炸,敵人哭爹喊娘,溺水而亡者不計其數。

小雲正在旗艦上坐陣指揮,忽然幾隻倭寇的小艇快速衝過來,速度之快令人無法暇及。他們團團圍住了戰艦,並用船纜勾住了旗艦的左舷。此時,要走已經來不及了,眼看倭寇就要衝上艦體。在這千鈞一發之時,小雲艦上一個名叫葉四的水勇飛身躍入海中,他飛快地潛到艦身,掄起斧頭猛砍船纜。倭寇這下氣急敗壞,揮起長槍紮向葉四,葉四頭部被紮了七槍,血流如注,仍然堅持搏鬥,終於將船纜砍斷了,使小雲的旗艦安然無恙地脫離了危險。可是葉四卻壯烈犧牲,沉入海中,鮮血染紅了海麵。

小雲悲憤填鷹,五內如焚,指揮兵卒猛烈還擊。紅衣大炮隨即發出憤怒的火舌,一進槍彈如雨,倭寇死傷無數。沒死的又往岸上跑,卻又被岸邊的守軍一陣追攆。此役一直進行到半夜,直殺得日月無光,江山色變,俞山外洋的海灘上倭寇屍橫累累。猷首辛五郎亦被生擒,隨後被小雲押解到京師問斬。稍後,小雲指揮部隊打掃戰場,在一處隱密的地堡中又救出被倭寇虜掠的三千多青年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