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護院拳師(1 / 1)

有了上次小寶被劫的教訓,甄老爺決定雇請一名拳師,一來看家護院,二來給兒子小寶教習武藝,強身健體,以備不測之需。聽說要請武師,小雲可高興的不得了,玄幻莫測的武學,搏大精深的江湖,是他自小便崇尚和熱愛的,即便窺之冰山一角,也有莫大的樂趣。當時的社會,熱兵器開始流行,如紅衣大炮,冷兵器便有些落莫,傳統的刀槍棍棒已不成時尚。但小雲覺得,刀槍棍棒,拳腳套路才是一個平常人最需擁有的真功夫。

武師不幾日便來了,聽說還是武當一代宗師大俠張三豐的第十代俗家弟子。這人名叫李連貴,而立之年的光景,長得魁梧健碩,鷹眉如劍,冷峻中透出一股凜然之氣。最初的熟悉後,武師履行了一係列安保措施,接著便開始教小雲練功。由於小雲要上村塾,練武多在早晚進行。最初教的是基本功馬步,如馬步衝拳,彈腿立蹬之類。接著便練習沙袋,負重跳躍、直拳勾擊,還有十華裏越野之類(即扛著沙袋跑步),漸漸地,小雲感覺體內有了一股熱流奔騰,精力充沛,雙目如炬。再後來便練習站梅花樁、學硬氣功、練刀槍器械之類,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小雲的功力突飛猛進,騰拿跳躍,揮灑自如。他能從地上一躍而上矮牆,飛簷走壁。近距離搏擊時,三五個人近不了他的身。

轉眼到了傳統的新春佳節,甄家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北宋蘇軾有雲:“爆竹聲中一歲除,東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南宋時陸放翁亦有吟誦:“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簫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存。從今若許閑乘月,拄杖無時夜叩門。”這些詩詞多角度描繪出當時鄉村生活的閑適和新年的吉祥和熱鬧。當時的桃花塢,過年的氣氛亦是相當濃烈,從臘月開始一直到正月結束,喜慶氛圍彌久不散,各種表演五花八門,精彩紛呈,有舞獅、劃采蓮船、踩高翹、玩龍燈等。

卻說到了除夕這日,在甄家做工的仆從雜役,有家眷的紛紛回家團聚,隻有奶娘秋水和拳師李連貴沒有回家。秋水是無家可歸,李連貴呢?平素便濃眉緊鎖,逢人時從不主動與人搭訕,整天訥訥的像個木頭人,屬三杠子亦打不出一個屁來的角色。

貼過春聯,拜過先祖,在劈劈叭叭的鞭炮聲中,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吃團年飯。小雲最為活躍,新年嘛,滿足了小孩子愛玩的天性。有簇新的衣服,刺激的炮仗、煙花,如果再來一場突如其來的瑞雪,他們可要尖叫不止了。

“小寶,給師傅敬酒!”甄老爺囑咐道。

小雲於是借花獻佛,頻頻給師傅斟滿。酒過三巡,李連貴似乎有些不勝酒力,舌頭軟軟的,話閘子便打開了。

“老弟,你是哪裏人氏?”甄可問。

“我本是陝西渭南小翼莊人,隻因父母雙亡,便流落江湖,四海為家……”李連貴娓娓道來。

“小翼莊……!”甄可有些吃驚,驚愕地望著李連貴,小翼莊可是先祖父世代居住的地方呀!

“那你的祖上貴姓?”甄可問。

“先祖叫李忠,聽說是他的義父給他取的名,‘忠’便是精忠報國之意”

“那你祖父的義父叫什麼名字”甄可有些急不可耐。

“他是一位大英雄,後來被封為一品候,大明朝的開國元勳—驃騎將軍李廷玉。”

“什麼?李廷玉……你沒有搞錯吧!兄弟!”甄可顯得激動起來,先祖父故去幾近一個世紀,除了我們,難道還有其它的後人嗎?

“老爺不信?”李連貴驀地從懷裏掏出一張畫像,那像上的人與甄可祠堂裏偷偷供奉的先祖父遺像一模一樣。

“哎呀!兄弟呀!”甄可不由得熱淚盈眶,緊緊抓住李連貴的手。

李連貴告訴甄可當年的事:原來,李連貴的祖父李忠是李廷玉早年收養的軍中陣亡同僚的兒子,鄱陽湖大戰後,李廷玉將李忠安置在渭南老家,此後一直沒有帶在身邊,沒想到卻躲過一劫。後來,發生了慘絕人寰的“胡藍之獄”,李家數百口一夜之間盡遭殺戮。聽說李廷玉的第三個兒子李延年逃了出來,李忠便在老家給義父修了衣冠塚,後來便到處探訪李延年的下落,卻始終未果。臨終之際,李忠叮囑後人要世代為義父守墓,並尋訪義父的子孫。

當下兩人悲喜交加,抱頭痛哭,甄可感概萬千:“想不到我李氏一家隱姓埋名這麼多年,想不到還有後祠子孫團聚的一天,幸甚,幸甚呀!以後我甄家就恢複李姓吧!”隨即到偏房取了祖先的牌位,點上高香,三拜九叩,正式安置在祠堂。

Tip:收藏+分享農耕時代,是对网站最大的肯定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