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條馬路,她也是絕對不會再走了。她可不希望自己再一次死在那裏。
不再多磨蹭,花見把錢包放好,雙手撐著地麵站起身。就在此時,一隻包裹著白色上衣的粗壯手臂忽然繞過了她的脖頸。
而後,毫不猶豫地收緊。
空氣倏地變得稀薄——不,確切的說,她已經無法吸入任何空氣了。
從剛才直到現在,她都沒有注意到這裏也躲著另一個人。她不知道他為什麼非要殺死自己不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但現在就算是搞清楚原因也沒有用了。
因為她已經死了。
深呼吸——
再一次睜開雙眼。
依舊是熟悉的場景,熟悉的屍山血海。莫名其妙地經曆了兩次死亡而再度回到這裏,花見隻覺得惡心得想吐。
這一次她沒有任何的猶豫了,立刻跑到空車後躲好。至少先前躲在這裏時,她沒有死。
“我不會真的變成了不會死的人吧……”
她自言自語地嘟噥著。
現在探究這個問題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必要。花見知道,自己必須要趕到港口Mafia大樓才行。不管怎麼說,港口Mafia大樓永遠是安全的。隻要抵達那裏,至少就可以不必擔心遊蕩在外的危險了。
以防萬一,她撿起了掉在車座上的一把完好的弩.弓和箭。如果有槍的話,她也是會選擇拿槍的,但她不敢冒著被襲擊的危險去撿屍體手上的槍。
況且她也不想再拖延下去了。
繞開會有狙擊手的那個了路口,避開說不定藏著什麼人的空商鋪,花見盡量走在屍體較少的小巷,刻意放輕了腳步。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是不是真的正確,也不知道沒有屍體的路是不是真的意味著安全。她隻能惴惴不安地走著。
直到在拐角處遇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他看起來很慌亂,甚至比花見還要緊張許多,緊張到看見她的那一刻,下意識就做出了攻擊的舉動。
而後發生了什麼,花見有些記不清楚了。
隻記得她試圖解釋自己不想要傷害他,隻記得他們扭打在了一起,隻記得他的槍沒有了子彈,因而他選擇死死地掐住她的脖頸。
隻記得在扣下扳機之後,那雙緊緊扼在頸上的手倏地鬆開了,他壓在自己的身上。
深吸一口氣,急促地湧入胸腔的空氣引發了一陣強烈的咳嗽。花見的視線依舊是模糊的,大腦也是混混沌沌,她隻想趕緊將他推開。
尚未消散的驚恐感迫使她蜷縮起身子。她捂著心口,劇烈地咳嗽了好久,咳到整個胸腔都在隱隱作痛,她還是難以平靜下來。
不知為何,她的手上染了一點血。花見低頭一看,原來上衣已經被血染了大半,但她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弩.弓還在手中,搭在弦上的箭已經消失無蹤了。
花見一怔。
她知道箭在哪裏——她理應知道箭在哪裏。
因為就是她按下了扳機,將箭射穿了那個男人的心髒。
他此刻瞪著了雙眼,呼吸早已經消失無蹤。他的血直到現在也還是在不停地漫出,不知不覺間已經濡濕了她的衣袖,而她直到此刻才清晰地意識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她殺死了他。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瞬間,花見奔潰了。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