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二對蔣東笑道:
“不愧是蔣兄,當真是厲害,竟能以一人之力截殺近十名城北的雜碎。鹽幫交易,從來是認符不認人。如今有此物在手,就能斷了他們這幾天的貨源。這可夠那幫雜碎們喝一壺的了。”
蔣東嘿嘿一笑,對財二說道:
“財二哥既是點清了東西,那在下的事情也就結了。下次要是有什麼事情,還請多多關照在下。在下就此告辭了。”說著對財二行了一禮。
“蔣兄,且慢。”財二將蔣東攔住:
“蔣兄為何如此急著走?在下不妨說個實話,其實在下昨日拜托蔣兄坐下此事,這些個物事其實是其次,在下隻是想要試試蔣兄這個人啊。”
“財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蔣東顯然是沒聽明白。
“蔣兄,不瞞您說,我財二這裏如今正缺人手,在下昨日在街上見蔣兄氣宇不凡,想是本領出眾。於是才拜托蔣兄做下此事。蔣兄可知在下為何與你素未謀麵,卻在你做事之前就付你酬金?在下就是想要試試蔣兄這個人。未成想蔣兄收了錢財之後當真不食言,如此信義之士,若是不跟著我財二一起在這塊地盤上打拚,豈不可惜?”
蔣東聽到這話,顯得非常吃驚:
“這。。。這如何使得。。。不瞞你說,其實我是有主家的人,之所以會做這事情,隻是因為我家主公近日缺些日用之資,我才出此下策。昨日我做的事情已經是極為不肖了,如何能與你一起做這買賣?”
蔣東這話一出,財二反倒是一臉的吃驚:
“什麼,你是有主家的人?那你。。。我之前還隻以為你是大戶人家的逃奴而已,聽你這意思,你竟是。。。他人的門客?那你昨天所得的那些錢財。。。”
“正是如數交予我家少主了。”蔣東說道。
財二的臉上立刻顯出了敬佩之意:
“足下的忠義,當真是世所罕見。如此的人才,真是。。。我如今都想見識見識你家的主公了,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才能擁有像你這樣的門客。”財二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看起來他的內心非常矛盾。這蔣東若當真是他人門客的話,那他這牆角可就難挖了——這年頭挖牆腳可是要命的事情。但他為了他自己的計劃,卻又不願放走這人才。
正在財二糾結之時,卻聽到街頭傳來了一陣喧鬧之聲。街邊的民眾紛紛躲避,似乎他們當中出現了什麼惡鬼一般。而在一陣亂局過後,人群中就穿出一群身穿素布衣衫,手拿短刀的漢子。
為首的是一名虯髯漢子,他一見財二與蔣東說話,立刻獰笑道:
“財二,果然是你。我看你可當真是活膩味了。你們城西這群鼠輩亂成這樣,如今居然還敢打我們的注意?兄弟們,他,和昨天劫我們的那小子,可全別給我放跑了!”
虯髯男這令還沒發完,身後一大堆人就衝上去了。財二當即大驚失色。不過他好歹也是個人物,當下就將手上的包袱係好,拿出服刀應戰。而那蔣東實誠的個性自然也不可能讓他逃命,他也立即拔刀出鞘。
隻可惜虯髯男哪邊人數將近二十個,立刻就將二人團團圍住。那虯髯男獰笑更勝,正想接著爽,但他的笑容卻突然間凝固了。
因為此時,正有一柄黑柄的服刀,直直地插在了他的肋下。
虯髯漢子當下一聲慘嚎,一轉身,卻隻看到了一個蒙麵人。然而,這人即便是沒有蒙麵,虯髯漢子此時估計也不會記得他的樣貌。因為他此時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此人那雙散發著令他膽寒的殺氣的雙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