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5章 父親的勇氣(2 / 3)

執政官的話總是這麼辛辣而富有寓意,威尼斯總統歌德尼格忍不住笑了起來,可以前習慣於這種玩笑的米哈伊爾,這一次卻有些不耐煩的揮動著手,似乎要甩掉點什麼:“快去、快去!”

從古老的羅馬共和國時期開始,對叛國者的最常見懲罰就是“放逐”,亦即剝奪公民身分,驅逐出境的意思。

這種刑罰的來源,甚至可以上溯到古希臘時代的陶片放逐,陶片放逐法是古希臘雅典等城邦實施的一項政治製度,由雅典政治家克裏斯提尼於公元前五百一十年左右創立,約公元前四百八十七年左右陶片放逐法才首次付諸實施。雅典公民可以在陶片上寫上那些不受歡迎人的名字,並通過投票表決將企圖威脅雅典民主製度的政治人物予以政治放逐。

有趣的是,政治家阿裏斯提德就曾在放逐投票時,被一個目不識丁的公民請求代寫上阿氏自己的姓名投入票櫃,阿裏斯提德問那人何以要放逐他,那人答道:“不為什麼,我甚至還不認識這個人;但是到處都稱呼他為‘公正之士’,我實在聽煩了”。

羅馬共和國的放逐法,必須通過元老院決議,其後共和國變成了帝國,舊貴族的勢力仍然非常強大,體現就是叛國和放逐的處罰,仍然掌握在元老院手中。

以米哈伊爾共治皇帝的權勢,想殺人的話完全可以隨便安個罪名,躲貓貓也好洗臉死也好甚至喝白開水也可以達到目的,但安娜.帕列奧麗娜帶走的四個羅馬軍團,整整好幾萬人,這些職業軍人不少還出身於在行省頗具影響力的地主和小貴族家庭,不弄到元老院的決議,米哈伊爾是絕對沒辦法把這麼多軍人的家屬弄來躲貓貓的。

令米哈伊爾很有些不爽的是,在各行省督軍和海軍聯手,加上威尼斯和羅斯蠻族的支持,元老院才勉勉強強承認了他共治皇帝的頭銜,但宣布安娜及其支持者為叛國罪的決議遲遲未能作出。

“但願我的執政官能盡快說服那些老家夥,”米哈伊爾冷笑著,大聲衝著馬薩貝略離去的背影喊道:“告訴他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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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亞細亞半島西北端,和歐洲的色雷斯地區隔著馬爾馬拉海,這片海域並不算大,東北端由博斯普魯斯海峽和黑海聯通,西南端則通過達達尼爾海峽和地中海相連。

那恰卡來,這座小亞細亞半島最西端的城市處在達達尼爾海峽東側,與拜占庭帝國的歐洲部分隔海相望,並且與君士坦丁堡一南一北,扼守著馬爾馬拉海的南北大門。

現在,滿城的塞爾柱突厥武士不見蹤影,來來去去的除開居民之外都是拜占庭人,許多拜占庭帝國公民渡過不算寬的達達尼爾海峽來到新近重回帝國版圖的小亞細亞行省,帶著好奇的目光四處走走看看,尋找著發財的機會。

沒錯兒,這片地區因為靠近拜占庭的歐洲部分,被楚風劃給了安娜,作為名義上的小亞細亞行省。

利用先進的航海技術,楚風很快就偕行朝全體文武大臣,以及奧拉羅和安娜兩位盟友抵達了那恰卡來。

“這是湊巧嗎?絕世美人兒海倫引發的戰爭,在兩千年後重演?”在海上君王號的禦用官倉,奧拉羅風趣的恭維著安娜公主,他瞟了眼旁邊的楚風,故意用大漢皇帝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這裏,可是當年特洛伊古城的遺址呢!”

那恰卡來距離特洛伊古城很近,兩千年前,為了美女海倫,特洛伊王子和希臘半人半神的英雄們進行了十年苦戰,戰爭在人間和天界同時展開,無數閃耀的英雄隕落,許多神奇的故事從此流傳。

楚風饒有興致的聽完了奧拉羅的介紹,然後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安娜,今天這位美女身穿湖藍色的公主裙,以她高挑的完美身材,穿這種收腰的裙裝越發顯得身材凹凸有致。一雙能讓男人血脈翕張的大長腿隻能看見點兒輪廓,但半遮半掩更增添了吸引力。

再看看公主殿下純潔無瑕的麵容,和聖潔高貴的神態,楚風不由得壞壞的笑:絲襪、小西裝、高跟鞋、皮鞭,哇塞,安娜配上這幾件裝備,活脫脫超級無敵火辣OL女王!

嗯嗯,現在明白為什麼世間那麼多女王控了……蹂躪我吧,踐踏我吧,啊啊啊~~

安娜一看楚風的壞笑,差不多也就猜到這家夥腦子裏的邪惡想法,雪白粉嫩的臉蛋就浮現了好幾層揮之不去的紅暈。

對大漢皇帝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公主心目中楚風簡直就是天敵一般的存在,她跺了跺腳,恨聲道:“楚風,我的大漢皇帝,現在我們距離君士坦丁堡不到一天的海程,您能不能告訴我,大漢究竟有沒有完備的計劃?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我的軍團雖然忠心,他們的家庭還留在羅馬帝國的歐洲部分,元老院隨時會通過放逐的決議,宣布我們為叛國者!”

楚風摸了摸鼻子:“這得看留在君士坦丁堡的那位父親怎麼幹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元老院和新羅馬貴族、以及行省行政官員當中,你的朋友不少吧?作為一位正朝女皇寶座攀登的公主,從來不乏支持者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楚風用“智慧而深邃”(至少馬可.波羅是這麼認為的)的目光盯著安娜,可他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從應該放的位置往下半尺。

於是安娜逐漸發現自己引以為豪的雙峰,實在太渾圓堅實了點,而原本並不算暴露的公主裙,前襟似乎也開得太低了點。

“你這家夥能不能正常點!”安娜終於暴走了,因為她的心情並不太好,而在楚風麵前不知道為什麼公主殿下總是難以控製自己的情緒。

她近乎發泄的大聲道:“沒錯,我的朋友們能把決議拖一段時間,可決不是無限期的,你這家夥還是盡快想辦法吧!否則、否則……”

公主殿下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鼓起了勇氣:“否則我就去嫁給那個你最討厭的亞曆山大羅維奇!”

安娜說話的樣子,不像以往帝國公主的高貴與聖潔,反而像任性小女孩朝縱容自己的情人發脾氣。

“啊哈,肚子餓了,我應該去喝點豆子燉羊肉湯……”奧拉羅訕笑著退出了官艙。

艙中隻剩下了安娜和楚風。

說完那句話之後,安娜就有些後悔了,就像那些總是在氣頭上高喊分手的小女孩,每次說出口之後立刻就會感到別樣的心痛。

她惴惴不安的看著楚風,期待著他的判決,是漠然,是憤怒,還是……

楚風盯著安娜,平靜而充滿自信的道:“你,不會有那種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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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士坦丁堡皇宮,一位頭發斑白的中年男子跌跌撞撞的走著,他神情頹喪、窘迫已極,胡須和頭發亂糟糟的,臉色也蠟黃可怕,看上去和街頭寒風中瑟瑟發抖的流浪漢沒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