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秉中、姚樞等大儒,就是這個集團的思想核心,姚樞的學生張弘範、劉秉中教授史氏兩萬戶子弟,都是他們和漢人軍功世侯相結合的表現。姚樞等講“天下一家”為核心內容的儒學,劉秉中入朝參讚機要,郭守敬為大元整修城池、監造水利、編定曆法,史天澤、張弘範等人在外領兵征戰,就是這個集團在把觸角伸向大元朝的各個權力範圍。
因為這些人對大元朝的幫助,在四等人的劃分中,北方漢人叫做“漢人”,為第三等,而南方故宋土地上的漢人,被稱作“南人”,為第四等,所以南方故宋的降臣,和北方金朝故地漢人舊臣的相比,身份更為尷尬,他們在朝堂上,以留夢炎等人為代表,和地方上的呂師夔、範文虎等實力派互為表裏。
“漢人”臣子,和“南人”臣子,份屬同一個民族,但被曆史和蒙元政策生生的割裂,他們相互之間的關係並不比色目人和蒙古人更融洽。無疑,趙孟頫屬於故宋降臣的一班人,但當代封龍山的學術代表,北方漢臣的佼佼者郭守敬居然也來赴宴,可見南北兩派漢臣,有合作的跡象。
盧世榮知道,最近這段時間,阿合馬阿參政的日子並不好過。
發往遼東名義上賑濟白災,實際上收買乃顏汗屬下各部族,分外瓦解抵抗力量的糧餉,給帝國財政帶來了巨大的負擔——畢竟這時候,因為執行無限製通貨膨脹的政策,大元朝的中統鈔已經成為了廢紙,那些糧餉,都是用武力,好不容易才從民間征集到的,搞到現在,連大汗非常關心的,關係到大元正朔的《授時曆》,也缺乏進行“四海測量”的經費,不得不暫時停了下來。
然而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遼東發回的情報卻不容樂觀:南蠻子發動大批商人,在遼東以定遠堡為核心,建設了大型的市集、倉庫、碼頭設施,大肆和遼東直到東蒙古的部族做生意,收購羊毛、牛皮、活的牲畜、白堿麵等物資,販賣糧食、布匹、呢絨、海鹽、鐵器,如今遼東各部在冬天來臨之前,就從漢國進口鹽巴香料,把羊兒殺了醃起來,多餘的賣給大漢,隻留下開春做種用的,人家根本不缺草料了!再加上漢國販賣的煤炭、糧食和鴨絨服,冬天對他們來說,再也不是一個威脅。
大漢和遼東各部做生意的唯一要求,就是不得和元朝偽汗忽必烈一方有聯係。遼東各部,絕大多數都不折不扣的執行了這個要求,大元派去的使者,帶著滿車的糧食布匹,居然處處碰壁,東西送進部族的過冬營地,給你和和氣氣的推出來,要是你說話不中聽,人家就給你扔到雪地裏去!
狗日的南蠻子,怎的這般有錢?大元朝拿赭皮紙嘩啦啦的印鈔票,咋就整不出這麼多錢來呢?阿合馬想不出其中的道理,盧世榮也不明白,難道漢人有點石成金的本事,能從石頭縫裏點出黃金?(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