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章 潛伏(1 / 2)

“還不快追!”看這兩個不知道該扶起老大獻媚,還是去追楚風的手下,刁老鼠出離憤怒了。

畢竟好幾年做老大的積威還剩下那麼兩三分,兩個小潑皮像是屁股上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子,撒丫子朝楚風追去。

楚風已經竄出了十多丈遠,他這下是把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那一刻,他絕不是一個人在跑步,他繼承了劉易斯約翰遜的光榮傳統,同時還有劉翔範跑跑靈魂附體。

沒跑到一裏路,楚風的速度開始減慢,從邁巴赫跑車變成桑塔納,又從桑塔納變成人力三輪車。

畢竟喝了不少酒,開始憑著積蓄已久的一股爆發力,還能跑得耳畔生風,但不到一分鍾,身子就開始發虛,腳步變得沉重,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全靠意誌力在堅持。

“小子,有種別跑!”追兵的叫聲離自己不遠了。

不跑?不跑我是白癡!楚風腳下加勁,又快了一點,可惜維持不久,又漸漸慢下來。

終於跑上了回城的大路,泉州府的城垣就在不遠處。

跑回城去,刁老鼠就不敢把我怎麼樣!楚風看到了希望。

隆隆的馬蹄聲在背後響起,越來越近——我靠,還騎馬來追,不懂奧運精神嗎?老子不跑了!

他停下腳步,忍住嘔吐的強烈衝動,悄悄在路邊撿了塊有棱有角的石頭。媽的,爺們中學時也是打過群架的,Who怕who?

追來的不是刁老鼠一夥,而是一整隊盔甲鮮明的騎士。

高大健壯的阿拉伯馬,全身披著生牛皮甲;馬上的騎士,身穿精光瓦亮的鎖子甲,頭戴尖頂鐵盔,腰挎短弓、彎刀。

雖然隻有三十多人的一小隊,但跑動起來馬蹄震動大地,盔甲兵器摩擦發出鏗鏗的金屬聲,仿佛有千軍萬馬一般,威勢震懾人心。

領頭的騎士,抽出雪亮的彎刀斜斜地一揮,刀尖直指楚風的咽喉!

楚風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人畜無害,高高舉起雙手表示不會反抗。

騎士一勒韁繩,戰馬跑得並不快,在奔跑中前蹄向左一拐,消去了前衝的力道,穩穩的立在楚風身前。

鋒利的彎刀,距離喉嚨隻有半尺遠,楚風甚至能從雪亮的刀鋒上,照見自己下巴那顆有點發紅的青春痘。他心下暗罵:老兄,我理解你炫耀騎術的迫切心情,不過,刀子磨這麼快,是很危險的耶,萬一割到自己怎麼辦?就是割到小朋友,或者傷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騎士頭盔正中有條古怪的護鼻,就是一塊鐵片從額頭延伸到鼻尖,加上他鷹鉤鼻鷂子眼長條臉,感覺陰森森的讓人難受。特別是他還留著部大胡子,明顯剽竊拉燈大叔的造型,楚風就知道這是個阿拉伯人。

伊本.賽爾勒眯起眼睛打量這個漢人,憑著多年在戰場上廝殺的直覺,他感到,這個在刀鋒下還努力保持著平靜的人,絕對不一般,至少不會和刁老鼠那種人在一個水平上。

“漢人,跟我走吧,既然背叛,就應該承受處罰。”

他的漢話說得字正腔圓,但楚風聽得一頭霧水,“背叛,背叛誰?”

“他指控你煽動琉球人,背叛蒲壽庚老爺。”賽爾勒用彎刀指了指剛跑過來,氣喘籲籲的刁老鼠。

在見到蒲壽庚的親衛騎兵後,刁老鼠就改變主意了。他知道賽爾勒是蒲壽庚手上的一張王牌,是蒲老爺在大食的同族,比金泳更為親信,通過他完全可能直接見到蒲壽庚,隻要當麵對質,金泳吃裏扒外的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徹底扳倒金泳金大總管,說不定自己還能坐上那個位置呢,豈不是比一刀殺了姓楚的更加合算?

楚風磨磨蹭蹭的不想挪步,他知道琉球的事情之所以能瞞著蒲家,不是因為蒲壽庚笨,而是他事情太多,手下五萬多匠戶、水手,大小兩千船舶,再加上泉州軍政,不得不把大部分事情分給手下負責,故而祝家的內應金泳才有了上下其手的機會。

若是引起了蒲壽庚的注意,他隻要派人往琉球一查探,就會真相大白,以目前琉球弱小的力量,那將會是一場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