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是蘇勁沒感覺,離婚時的滋味就沒那麼好受了。
蘇宴倒是比從前輕鬆自如的多,他正正式式的請蘇勁在酒店裏吃分手飯。蘇勁和他對麵坐著,隻覺得這種感覺詭異又奇妙。
蘇宴將菜譜推過來,道:“點菜吧,不宰白不宰。”
他這話倒有點像從前蘇勁的口氣,可是蘇勁已經很久都沒有這樣過了。她淡淡的瞥了一眼蘇宴,又把菜譜推了回去,道:“隨便點兩個就成,我不挑。”
蘇宴也就沒客氣,一口氣點了八個菜,都是從前蘇勁愛吃的。或者確切的說,是從前蘇薔愛吃的。
等著上菜的功夫,蘇勁一口一口的抿著白開水。蘇宴卻招手叫侍者要了一瓶白酒,親自給蘇勁倒上,道:“今天日子特殊,你好歹喝一杯,慶賀自己恢複單身。”
蘇勁玩笑似的點點頭,卻並不接話,她硬頭眉頭抿了一口,那酒辛辣刺鼻。蘇宴就在對麵,一眨不眨的望著她。
蘇勁放下酒杯,皺了皺鼻子,迎著蘇宴的視線望過去,道:“能不能問個問題,你怎麼忽然就想通了?”
蘇宴笑笑,道:“誰知道呢。”
蘇勁覺得挺沒勁的,可還是想解釋一句。畢竟那天他醒的時候她不在,而在的是沈心顏。不管怎麼說,他提出離婚都不是沒有緣由的。已經都這樣了,有話還是說清楚的好。蘇勁道:“你醒那天,挺意外的。正好那天是蘇意的生日,我想著,總不能讓他第一個生日在病房裏過,所以就……”
蘇宴倒笑出來:“你以為我聽信了沈心顏的謊話?”他搖搖頭,眸子晶亮,帶著嘲弄:“我在你心裏沒那麼不堪吧?連這點判斷力都沒有,我還怎麼混。”
蘇勁低聲道:“誰知道。”
人都是有感情的,所以是最容易被蒙蔽的。一旦自己先入為主誤解了什麼,輕易扭轉不過來。
蘇宴道:“沈心顏也就趁我剛清醒那會糊弄糊弄我,我隻要稍微一思考便能猜得出來是誰在一直照顧我。我沒有誤會,也不是因為你沒有時刻陪在我跟前失望,而是……”他忽然深深的望著蘇勁,似乎在望著什麼人,半晌才咳了一聲道:“是……我欠你的。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比如離婚,還比如自由,再比如你想要的,不管什麼東西……”
蘇勁自嘲的道:“是啊,離婚是我想要的,自由也是我想要的……”可都得到了,這滋味怎麼這麼憋屈呢?
這大概就是時不易也。過了當初那個最佳時機,心境不一樣,可能當初一心想要的也早已經麵目全非。
蘇宴垂了眼眸,盯著手中的白酒,道:“……或者什麼人,如果你想和陳瀾在一起,我願意親自向他道歉,也可以幫你辦出國留學,把你送到他身邊。如果你想和秦漠在一起,我也會一力促成。如果你隻想要個哥哥,我便一輩子做你的兄長,如果你不願意麵對我們曾經的一切,甚至可以讓蘇意隻叫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