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想到典韋一隻手,竟然把牙門旗給抬了起來。
這還不算完,隻見典韋還有餘力。
他單臂握著旗杆,慢慢上舉,直到舉過腰間,舉過胸前,直到舉過了頭頂,然後停在半空中,氣不常出的對著那一眾囚徒大聲吼道:“誰若能舉起此旗,典某願與他交換。”
那一眾囚徒看著典韋手中的牙門旗,全都心驚膽戰,垂首不敢抬頭看。
他們這些人中,比典韋身材高大者也有不少,可是讓他們兩隻手都未必能舉得動那牙門旗,更別提單手了。
見沒人答話,典韋又慢慢把旗杆緩緩放下。
此舉把旁邊的趙雲太史慈也驚得目瞪口呆,他們自料也沒這等氣力。
太史慈低聲笑著對曹昂道:“公子好眼力,竟然招到一個大力士。”
旁邊的趙寵也不由自主的嘬了嘬牙花子,嘟囔道:“怪不得能被公子賞識,竟然有如此神力,我不如也。”
這時候曹昂指著典韋,對趙寵以及那一眾囚徒冷聲道:“爾等莫要以為他力氣他,本公子便要征辟他。
豈不知他能為給朋友報仇,當街斬殺仇敵,試問這份薄雲高義,爾等誰能做到?”
麵對曹昂的斥問,眾囚徒啞然無語。
一個普通人,能為朋友報仇殺人的還真不多。
典韋抬頭看了看曹昂,沒想到這位少年貴公子,竟然知道他這些舊事。
隻聽曹昂繼續大聲道:“他典某有這份神力,天下又有幾人能拿得住他?
可他為了不牽連高堂老母,甘願束手被擒,入獄受罰,這湧泉躍鯉之孝道,爾等誰能做到?
這等孝義無雙之人,爾等有什麼資格跟他攀比?”
現場眾人鴉雀無聲,被曹昂數落的抬不起頭來。
莫說典韋的氣力,隻是典韋的人品,他們便無法相比。
在這個禮壞樂崩的時代,能為朋友兩肋插刀,能為母親甘願入獄受罰的人,簡直如鳳毛麟角一般。
“公子,說得好!”太史慈率先挑起大拇指,對典韋讚歎道:“在下最是敬佩至孝之人。”
典韋深吸一口氣,回身衝曹昂單膝跪倒,雙手舉過頭頂,心悅誠服朗聲道:“主公,典韋願效死命!”
這典韋方才被曹昂搭救,心中還隻是感激,可現在聽了這一番話,便是莫名他的感動了。
他出身貧寒,是個大孝子,也是個頭腦非常簡單的人。
別人對他好,他便用命去報答對方。
如今曹昂救他,懂他,這讓他怎能不拚死相報?
曹昂雙手把典韋攙扶起來道:“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去收拾收拾行禮,準備走了。”
“遵命!”
典韋起身回到自己的營房,很快就背著一個小包裹回來,那裏麵放著幾件換洗的衣物。
另外他手中還拿著趁手武器雙鐵戟,兩隻各有四十斤重。
太史慈看到典韋這武器,頓時覺得有些好奇道:“這兵器怎麼用?”
他說著,要上手摸。
典韋連忙把雙鐵戟收到背後,沉聲道:“這是殺人的東西,上麵沾了人血,不要摸。”
“誒呦,”太史慈看了趙雲一眼,嘲笑道:“好像我沒見過血似的。
實話跟你說,我二人也是公子侍衛,方才見你舉那旗杆,力氣倒是不小,不過武藝如何卻是不知。
既然閑來無事,不如比試一下如何?”
太史慈本來就好鬥,看到典韋竟然還有一絲傲氣,不禁生出給對方一個下馬威的想法。
畢竟他可是第一個給曹昂做侍衛的,論資排輩也是他居首位。
典韋看了一眼曹昂,見曹昂也沒有反對,便傲然道:“俺這戟可重,你輸了可要認。”
“放心,”太史慈氣不打一處來,哭笑不得道:“我要是輸了,還從來沒有不認過,不過前提是,你得能戰勝我。”
他說著,從馬上取下他的鐵槍。
兩人在庭院裏對峙片刻,陡然間太史慈挺槍向典韋當胸刺了過去,典韋揮動左手鐵戟,當的一聲砸在太史慈槍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