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寵聽著典韋的數落,臉上感到一陣尷尬的斥責道:“你等都是囚徒,未曾經過訓練,送到戰場隻能是送死,本司馬這也是為你們好。”
典韋張了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曹昂已經擺擺手道:“想上戰場還不簡單,從今天起,你就跟著本公子,做個貼身侍衛吧。”
典韋聽得一愣神,遲疑道:“公子是想收下俺?那俺所犯下的罪過……”
曹昂哈哈大笑道:“連張邈都死了,這陳留現在本公子說了算。
你那罪過,本公子給你免了。”
“多謝公子,”典韋大喜道:“這侍衛,俺做了。
誰要對公子不利,俺便揪掉他腦袋。”
這典韋雖然勇武,但是家境貧寒,平常根本沒有機會接觸達官顯貴。
他也不知道眼前這位身份顯赫貴公子,為何知道他的名字,而且對他如此賞識。
但隻憑對方一句話免除他的罪過,便值得他為對方效忠。
這時候,趙寵在旁邊聽得心裏直癢癢。
趙寵身為陳留軍司馬,挖空心思的想要加入曹軍,在曹昂麵前畢恭畢敬,卻未曾得到曹昂認可。
沒想到曹昂從他軍中隻挑選了一個囚徒,便充作貼身侍衛,這對他來說不啻於當麵打他的臉。
“曹公子,”趙寵試探著小聲道:“末將敢問一句,請問公子準備如何處置末將,以及麾下這支軍馬?”
曹昂掃視了一眼陳留軍的軍兵,皺了皺眉道:“這等鬆鬆垮垮,毫無軍兵氣勢,豈能作戰?
還是各自解散之後,回家種田吧。”
“公子……”趙寵咬了咬後槽牙,剛想上前反駁,太史慈已經立即站在曹昂身邊,右手握在劍柄之上,死死盯著他。
趙寵嚇得連忙退後兩步,眼珠轉了轉問道:“敢問公子,這剩餘囚徒該當如何處置?”
曹昂不耐煩的道:“本公子隻管軍事,至於民政,由繼任陳留太守管轄。”
這時候,那囚犯隊伍之中突然站出一個黑塔般的壯漢,身高足足有九尺開外,甕聲憤然道:“公子處事不公平,為何隻招了那姓典的做侍衛,卻對我們不聞不問?”
那幾十個囚徒滿臉都是憤怒之情。
其實,典韋典韋自從入獄之後,在獄中念及老母無人照料,也非常後悔當初的衝動,所以平時行事非常低調,並沒有沒有表現出過人的本事。
而那些囚徒都是從死囚牢裏放出來的,個個凶神惡煞,身材高大,典韋在這些人堆裏,還算是慈眉善目的。
此時那些囚徒們也著急。
他們都是死囚,當初張邈放他們出來時有言在先,若他們能立下戰功,可折抵所犯罪過。
可是自從來到軍營,隻幹雜活,一仗也沒打,讓他們這些人去哪兒立戰功去?
如今眼見典韋走了狗屎運,竟然被曹大公子賞識,帶了出去。
可是他們還要等新任太守發落,還要繼續問罪,大家誰不著急?
“公子這就是羞辱我們,我們比那姓典差哪兒了,公子為何卻隻征辟他,不征辟我們?”
“若真是做侍衛,我們要比那姓典的強得多,不服就當場比試一下。”
“公子今天一定要收下我們,要不然……”
“要不然怎樣?”曹昂對那囚徒冷笑了一聲:“爾等不讓本公子出這軍營了?”
隨即他掃了趙寵一眼,“趙司馬,你是否也這麼認為?”
曹昂心裏清楚,眼前這亂子,就是趙寵故意挑撥起來的。
“不……不敢……”趙寵卻低著頭,雙手猛搖。
“借你個膽子你也不敢,”曹昂冷冰冰的說著,隨即又回頭對典韋平靜的道:“他們不服,要跟你攀比,怎麼辦?”
“好辦!”
典韋嘴角微微翹了翹,邁步走到院中間那牙門旗旁邊,伸出蒲扇大的右手,抓住旗杆悶哼一聲,單臂叫力,竟然生生把那牙門旗給抬離了地。
隻這一手,便把現場所有人都驚的目瞪口呆。
那旗杆底部得有酒壇粗,高足有三丈,怕不得有幾百斤重,平常需要十幾個軍卒才能把旗杆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