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了夜裏可能要做正事。
楊勇、劉三坤、馬朝飛三個被領進了東路院‘西廂’。
陳道玄也披掛整齊在這裏與他們相見。
他身側自然站著摟著睡了一後晌的晁女秀芸,此刻她臉上還有淡淡未褪盡的緋色,但人明顯精神了許多。
劉馬二人拿來一堆案卷書冊,這就是一日的收獲,都是有關劉氏賭檔的來往帳目和一些書信。
這些,就是能致‘提舉’劉振堂於死地的證據。
馬朝先還道:“……大人,高彥彬幾乎把劉氏的卷宗室重要宗卷都搬了個空,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們得準備動手了啊,不然等他們反應過來,有些人證怕就……”
“……”
陳道玄頷首,“高彥彬盯死了劉振堂?”
“大人放心,劉振堂他想跑也難,隻是,他畢竟是劉惠妃從兄,聖上又寵溺這劉惠妃,有些棘手的。”
“嗬嗬,”
陳道玄伸手一拍馬朝飛肩膀頭,“煦炎,再寵也不及江山社稷來的重,失寵倒是有可能的,一定要相信我們的聖皇是真正的聖明。”
“大人教訓的是。”
想想也是,後宮佳麗三千,寵哪個不行?非要寵個參與嫡爭事件的蠢妃?也一定要相信自古帝王都寡恩絕情。
最是無情帝王家,自古莫不如是。
“光才,你那邊呢?”
陳道玄轉過頭又問劉三坤。
“大人,這些都是‘五城都軍府’那位的濫帳,他??子底下的屎更多,這還隻是一小部分,還有不少一下收集不起來,更詳盡的還須一些時間。”
“不可打草驚蛇,小心行事。”
“是,大人,”
“都軍府這邊光才你盯緊了,劉振堂這邊的事你不須插手,要十二個時辰盯死,還有監牢中的晁節亦要看好。”
“卑職明白。”
……
戌初,陳道玄持金牌入宮。
有禦賜金牌在手,哪怕是半夜三更他都能夠進宮麵聖。
至於說攪擾了聖駕會不會挨訓都不是他要考慮的。
當他把那張謄抄的手劄奉上後,都不用多講什麼,隻一句‘提刑案提舉劉振堂參與廢太子失蹤一案,更是滅口前內皇城司副鎮撫使晁進忠的幕後主使’就足矣。
皇帝大致掃了一眼劉氏賭檔圖財害命的單據也是有些觸目驚心,與他想的到底不一樣,數額差距實大。
也難怪劉惠妃宮中一項大方,打賞起奴才來使的好象不是銀子,而是石頭瓦礫,感情人家背後有來錢路子。
他這個皇帝都沒惠妃這般寬裕。
皇帝心裏爽才怪,氣的不由咳嗽了幾聲。
一邊伺候的內宮總管汪英忙道:“聖上,萬萬要體恤自個兒的身子啊。”
具體聖上看的東西上記錄著什麼,汪英倒是挺想知道。
“汪英,”
“老奴在,”
“你親自去一遭,看看惠妃那邊到底有多少家產?給朕收了吧,超過二十萬,就送她進掖挺去。”
不知死活,敢比朕還富裕?哪個給了你這膽子?
汪英心中一寒,躬身領命卻沒動,眼睛盯著陳道玄。
皇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擺擺手,“老狗才,還不滾?小陳愛卿是個有分寸的,朕焉能不信他?”
“老奴遵旨,”
汪英屁股朝後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