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幹什麼?”傅歌抬眼掃過去,嚇得戚寒立刻噤聲,“又要故態複萌是不是?”
“哪敢啊,你看你一抬眼就嚇死我了。”
傅歌撇撇嘴,“口無遮攔,別天天老婆老婆的叫我。”
這戚寒可不願意,“我不叫你叫誰啊,你都要給我殉情了還不是我老婆啊?”
“你!”傅歌臉上騰地紅了,一時間羞惱又無措:“你都聽到了啊……”
“啊,聽到了。”
“聽到多少啊?”
“全聽到了。”
紅暈直接蔓延到耳朵尖,傅歌閉了閉眼,猛地推開他:“自己呆著吧,沒人管你。”
戚寒早有準備,他一走就開始喊:“嘶疼疼疼,胳膊要斷了。”
傅歌連忙坐回來托著他的手,“我碰你傷口了?”
話音剛落戚寒直接低頭在他臉上親了下,“被我聽到你告白,不好意思了?”
傅歌人都傻了,捂著自己被親的地方,“你幹什麼……你、你有病吧!”
戚寒的回應就是土匪似的又在他另一側臉上落了個吻:“沒病我住院幹什麼。”
傅歌又掙紮了好幾下,都被他圈在了懷裏,等人老實了戚寒才捂住他的眼睛,溫柔地摩挲他的額頭,“好了都過去了,我知道你害怕,是我不好,嚇到你了,但你也不想想,我哪舍得死啊,你一口氣說那麼多好聽的話,我爬也得爬回來啊。”
“你還說!”傅歌眼圈溼潤,嗔怒似的瞪著他:“別滿口死啊死的行不行。”
“好好好,錯了錯了。”他握著傅歌的手在自己嘴上打了兩下,“不生氣啊。”
門外的倆人早就被酸倒了,孟一趴在傅決寒耳邊小聲嘀咕:“你那個便宜爹真不害臊。”
說完就被掐著嘴唇親了一口,孟一立刻改口了,“好吧好吧,我也挺不害臊。”
*
“咳嗯——”
自帶BGM推門而入,傅歌立刻推開戚寒,後者差點被搡下床,拉著個臉看那小倆口:“怎麼又來了,你們是沒自己的病房嗎?”
孟一現在可一點不怕他,“那我來找幹爹,你一直扣著他,我和寒哥隻能過來了。”
傅歌笑著揉了把他的小卷毛,“荔枝吃不吃?”
孟一趕緊點頭:“要吃要吃!”
“爸,別給他。”傅決寒從身後搶過傅歌手裏的荔枝碗,“他今天吃太多了,該上火了。”
孟一聞言立刻眼尾一垂嘴巴一扁,可憐巴巴地望著傅歌:“幹爹,我沒吃多,就幾個,他不給我吃了。”
戚寒嘖了一聲,上去就給了傅決寒一拐,“你再給他吃兩個嘛,上火了再說。”
傅歌也站在小兒子這邊,“上火沒事啊,我早上出門前熬了湯,敗火補血的,正好晚上給他倆喝。”
孟一找到靠山小腰板立刻直了起來,搖頭晃腦地頗有點狐假虎威的意思,傅決寒無奈地捏了捏他的臉,“小癩皮狗。”
一家四口聚集在戚寒病床前,傅歌和傅決寒給孟一剝荔枝吃,偶爾賞戚寒兩個。
身處食物鏈底端戚寒自覺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可奈何傅決寒剝的荔枝實在太難看,碎的慘不忍睹。
“小點勁兒,你當騎摩托呢啊?你爸手那麼巧怎麼一點沒遺傳給你。”
他把傅決寒手裏的荔枝搶過來,拉著尾巴的小圓蒂一捏一拉剝了個完整的果肉出來,想也不想遞到傅決寒嘴邊:“給。”
傅決寒指尖一頓,僵在那兒了。
“……”
這種溫情戲碼於他們父子倆來說實在太過陌生,也太過違和。
戚寒也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尷尬,正要把手收回來自己吃了,就見傅決寒低頭叼走了荔枝肉,還要頂嘴:“就你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