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忍心了……”
傅決寒看了一眼庭院外扒著車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人,艱難地移開視線:“弄不進來,別去惹他。”⊙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孟一執意不進來,一是馬上還有更重要的事,一是怕自己哭的太難看。
他趁著兩人都去了二樓才敢下車,走進院子裏,不知道傅決寒正躲在窗簾後麵看著,從口袋裏掏出一小串皮卡丘玩偶放在了傅決寒收拾好的箱子上。
還和小時候的習慣一樣,每次哥哥們去寄宿學校上學,都要往人行李上綁一串皮卡丘,自己不能跟著去,就讓最寶貝的玩具保護哥哥。
放下窗簾時傅決寒手心全麻了。
孟一在自己繃不住之前開車走了,一路開到約好的珠寶店,拿走那個定了好幾個月的絲絨小盒子。
導購和姐妹抱怨說好險才保住這單大生意,一個月前客人差點就退單了。
“那怎麼又拿走了啊?”
“對象回心轉意了唄。”
孟一聽到了個話尾,心想借姐姐們吉言。
最後一天沒有安排工作,傅決寒和栗陽留在家裏慢慢收拾行李,又把小樓裏的各個角落都打掃了一遍。
這是兄弟倆多年來的習慣,幹幹淨淨地來,也幹幹淨淨地走,不在任何一個地方留下牽絆。
他把望江的生意平攤給了幾位有威望的老板,背後則由戚寒坐鎮。
傅決寒守了七八年的地方,不會就此撒手不管,戚寒能在這裏建立更完備的秩序。
作為交換,他要全權負責戚寒在美國的生意,如果一年之內看不到出色的成績,戚寒會隨時接走傅歌。
父子間的博弈由傅決寒險勝,但很難想象的是,最終讓戚寒鬆口的隻是傅決寒和傅歌陪他吃了一個禮拜的晚飯。
每晚兩個小時,全程錄像,飯是戚寒做的,酒是傅歌挑的,傅決寒負責打下手。
沒有人再提起那些前塵往事和經年仇怨,他們像最普通又不熟練的一家人,各自扮演著各自的角色,為被留在原地的戚寒留下最後一段影像。
傅歌和傅決寒不會去深究這段錄像的用途,就像他們不會打開二樓那個滿是小孩兒玩具和畫紙的房間,再濃重的心疼都是有時效的。
戚寒已經把留給他的時效用光了。
“好好照顧你爸。”戚寒坐在貴賓候機室翻著報紙,囑咐傅決寒,“別給他吃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後者散淡地嗯了一聲,眼神柔和地落在肯德基的門店前,傅歌正帶著栗陽在那兒買薯條。
比起那些精致的營養餐,傅歌其實更偏愛這些小孩子才喜歡的“垃圾食品”,隻不過被關了太久,他已經逐漸忘記自己的喜好,直到重獲自由了才敢任性一些。
“比起鮑魚牛排,他最喜歡吃薯條,是你總是不給他買。”傅決寒說。
戚寒哪兒是不給他買,皺著眉說:“他的胃比你的還脆,我哪兒敢給他吃。”
“偶爾一次沒關係。”
戚寒也抬頭看著傅歌,既高興他身上恢複了幾絲鮮活氣,又心酸那些鮮活氣是因為傅歌終於能擺脫他了。
傅決寒很少看到他吃癟,忍不住幸災樂禍,“放心,我會提醒爸爸按時和你通電話的,頻率就一年一次吧,不能再多了,他如果有了中意的人,我也會——”
“那你們就回來吧。”戚寒直接打斷他。
“什麼?”傅決寒臉上閃過訝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