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九月三十號,大後天就是商定的婚期。

沈青雪來見過她一次,說陸長風那邊的時間沒有問題,她可以先去南城,他們十月一號一定趕到。

“行呀,我晚點收拾好行李。”她和陸灼一直保持聯絡,知道她要來南城舉辦婚禮,這個做侄子的別提多高興了。

陸灼告訴她,南城軍區也開設了心理醫療站,而且第一批人就是從東城軍區過來的。

她想著到時候如果有機會,可以去南城軍區看看。

比較開心的是,又能見到卿卿了。

“逆子。”張老爺子頭也沒抬,在那喊:“去把我那個裝驅蟲藥水的壺拿過來,在廚房窗台上。”

他自己做了驅蟲水保護他的寶貝草藥,效果很好,張老夫人也用來灑在蔥上。

張輕舟胡亂應了兩聲,一直沒動,等鞋底從臉邊擦過去時才慢悠悠起身。〓本〓作〓品〓由網〓友〓整〓理〓上〓傳〓

蘇娉看著眼前的棋局,略微揚眉。

釜底抽薪了。

晚上,她隨便揀了兩件衣服,剩下的空間都是塞醫學筆記。

以前的筆記要時常翻出來看,張輕舟又給了她幾本醫藥書,雖然沒說什麼,但倆人心照不宣。

不僅要背下來,還要爛熟於心,隨時能拿出來用。

收拾完這些,她坐在書桌前,手裏握著鋼筆,有些發呆。

就好像一眨眼就到了十月。

時間太快了,她有些猝不及防。

也有些沒有準備好。

歎了口氣,看著白紙上筆尖洇出的墨漬,她合上筆記本,又收好鋼筆。

九月三十,早上。

吃完早飯,張家人提著打包好的行李袋,登上火車。

準備的床單被褥都留在家裏,蘇娉住的那間廂房已經重新布置過了。

張輕舟哈欠連天,趴在臥鋪上,眼皮子都快睜不開。

張老爺子從兜裏摸出一個醒腦的藥包,扔在他旁邊。

蘇娉看著老師想睡又睡不著的樣子,別過臉,選擇視而不見。

張老夫人去打了杯熱水過來,捧在手裏慢悠悠喝著,對於這一幕早就習慣。

爺倆都不是什麼好貨色,張輕舟也經常搞這種小動作。

火車“吭哧吭哧”往南城開,張老夫人沒有睡覺,她坐在蘇娉對麵的鋪位上,輕聲問:“阿軟,沈家人也會來嗎?”

蘇娉點頭:“會吧。”

起碼哥哥們是一定會來的。

林漪自從上次剛過完年給她來過一次信,後麵還寄過兩次東西,她沒有回應,也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禮貌疏離。

張老夫人也大致知道沈家的情況,她提了一句便轉移話題,問她以後的規劃。

小姑娘身體是調養的差不多了,能不能懷孕目前也給不了確切說法,她問張老爺子,是說應該沒問題。

當時她就罵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大夫,一個準確的回答都沒有。

庸醫!

張老爺子也很委屈,這種事誰能打包票啊。

蘇娉說:“目前不考慮這個呀,我和陸長風說好了,等過兩年再談這件事。”

張老夫人下意識覺得長風這孩子隻是為了阿軟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才這麼說的,像他那樣家世好的,不可能不想要孩子。

但是想到平常接觸他時的印象,又覺得他可能確實不在意這些。

一路說著說著就到了中午,吃完飯,睡了會兒,因為火車沒有長時間停靠在各個站點,今天算是到了個大早。

五點半就到了南城。

因為提早得知好友會過來,容老夫人親自來火車站接的人。

兩位老人見了麵都是熱淚盈眶,緊緊握著對方的手不肯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