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過年我媽媽不是幫你把過脈嗎?”她故作鎮定道:“你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
“哦。”陸長風慢悠悠卷起袖子,“你要不要再確認一次?”
“……”
蘇娉下意識抬頭看他,對上男人揶揄的眼神,瞬間明白過來:“你故意的!”她篤定道。
陸長風看著手腕上的鋼表和木珠手串,笑意盎然:“被你看出來了。”⑦思⑦兔⑦網⑦
未來丈母娘提出給他把脈的時候,他就知道是個什麼路數了,作為母親,為自己女兒的終生幸福考慮,這很正常,他能理解。
“不過我身上確實是有點傷,你也知道,而且挺醜的。”陸長風沒有遮遮掩掩:“看起來也挺嚇人。”
“嗯。”蘇娉從角落找出炭火爐子,她自己買了木炭,用來取暖和熬藥。
陸長風知道她要煎藥了,從兜裏摸出火柴,又找了張不要的廢舊報紙,裁成四塊。
拿了一塊疊起來,骨節硬朗的手指撚著火柴一劃,點燃報紙,放在木炭下麵。
等炭火燃了起來,他手裏拿著報紙扇風,等火星擴大。
蘇娉洗幹淨陶瓷罐子,放了草藥加了水拿過來,放在炭火爐子上。
“我知道。”她隨意道:“我不嫌棄你。”
陸長風倏然笑出聲。
“那我謝謝你啊,蘇醫生。”
兩個人坐在炭火爐子前麵,蘇娉在寫關於在妙仁堂看的病案的筆記,陸長風單手撐著頭,另一隻手扇著風,就這麼看著她。
小姑娘越長越明豔,一雙桃花眼流轉時瀲灩生波,眸底清澈朗淨。
她無疑是十分好看的。
陸長風早期被她吸引並不是相貌,隻是性格,她永遠不急不緩,鎮定從容。
後來發現她眼睛很漂亮,跟沈元白挺像。
出於對兄弟的尊重,他並沒有一開始就直接莽,後來被小姑娘越來越吸引,就隻能對不住兄弟了。
他想過,自己要是有妹妹,他不介意讓沈元白當妹夫。
出於這個想法,對於沈元白的愧疚也逐漸減少變淡。
陸長風一直盯著她看,蘇娉也沒有半分不自在,一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眉眼認真。
陸長風沒有出聲打擾她,隻是安靜地看著。
守了一個半小時,藥煎好了,他去拿了個碗過來,倒出來涼著。
全程蘇娉都沒有分給他一個餘光,直至把自己要做的事做完。
鋼筆的墨囊已經空了,她又拿出墨汁,重新吸墨。
陸長風把炭火爐子往她那邊挪了點,提起暖壺,“我去趟食堂。”
蘇娉點頭,繼續手裏的動作。
距離回到東城已經過了半個月,蘇娉白天在衛生所幫忙,晚上除了看以前的筆記,就是煎藥。
喝完藥大早就睡了,每天精神飽滿。
蘇策看到她都說:“好像比過年時胖了一點。”
她是那種很難胖的,因為身體太虛了,沒什麼營養。
蘇娉心裏隱隱有猜測,應該是藥起作用了。
她給自己診過脈,身體確實在好轉。
不過這種藥長時間吃不行,張爺爺跟她說過,半個月換一次藥。
下午有空,正好回一趟張家拿藥材。
野戰醫院的回複還沒下來,應該是還在商議這件事,成立心理醫療站也不算小事,商討多久都正常。
她也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自己做完該做的,就不要再多想。
回了張家,她陪著張老夫人繡了會兒刺繡,又跟張老爺子交流醫學上的事,然後才騎上自行車從張家出去。
張輕舟在研究所,平時很少回來。
她在部隊時不時會接到他的電報,都是督促她別偷懶的。
蘇娉每次看到那簡短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