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研討會上前輩們關於病例論證的交流,也有醫學書籍上摘抄的知識,還有從家裏幾位從醫長輩那裏得到感悟。
本來以為那個筆記本可能沒帶來,翻找了半天竟然找到了,她滿臉欣喜。
坐在床邊,筆記本放在腿上,她打開看。
關於這篇戰場應激的記載是1973年西洋那邊一個研究精神方麵的專家提出來的,在她印象裏是抄的書上的,其實應該是許先生給她的醫案上的。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到他老人家手裏的,但蘇娉也不由得感慨,許先生雖然上了年紀,但心思依舊在醫學上。
裏麵寫清楚了關於戰場應激的誘因,就是沒有防治,而老先生也隻在寫了一行字。
論精神醫學的重要性……
後麵隻剩一個墨點,明顯是沒寫完。
她看得入神,心裏忽然有個想法。
慌忙翻身從行李袋裏摸出鋼筆,她趴在床邊,把筆記本放在床上,筆尖摩攃紙頁——
如何建立軍事應激損傷的防護體係?
寫到這,她忽然停筆,秀氣的眉毛緊擰,顯然也是想不出後麵的解決方法。
歎了口氣,她收好鋼筆,看著這行字發呆。
“阿娉?”夏瑩推門進來:“何忠說他去找陸副團長聊天,讓我們先洗澡,熱水可以完全用完,他們不要。”
蘇娉揉揉眉心,應聲道:“好。”
她們沒有在院子裏洗,而是拿自己帶的毛巾在廚房擦澡,用的水不多,給兩個男人留了一些。
在學校鍛煉出來的,洗澡很快不磨蹭,幾分鍾洗完擦了把臉,蘇娉去倒水,夏瑩則是喊何忠他們洗澡。
等她們回了房間,陸長風和何忠才出來。
蘇娉問過夏瑩後,把點燃的安神香放在床下,又從隨身的小瓷瓶裏倒出一顆藥丸。
“阿娉,你好像經常吃這些,是身體不太好嗎?”夏瑩擦著頭發坐到她旁邊。
“嗯,身體比較弱。”蘇娉不想多說,她吃完藥,接過毛巾幫好友擦頭發:“你和何同學還有兩個月就要結婚了吧?”
“放了假回去就結婚。”現在是農曆十月十七,東城大學一般是過年前半個月放假。
算起來確實也沒多久了。
“其實我有點害怕。”夏瑩小聲道:“你看趙弦歌和杜黎,這才結婚多久就鬧矛盾,還是在一個學校,每天都能見著麵。”
“要是畢業後我入伍申請通過,但是沒有分配到何忠所在的部隊怎麼辦?他忙我也忙,之前我跟你說咱們這樣的職業適合找軍人,忙起來誰也顧不上誰,誰也怨不了誰,可以互相理解。”
“但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呀,我現在就想每天都能看到他,真要幾個月見不到那我不得憋死。”
蘇娉聽著她發牢騷,指尖輕柔擦著她的發梢,沒有說話。
“阿娉,我上次回去不是訂親嗎,我媽看到他就說這麼精神的小夥子,真不錯,說我運氣好有福氣,能嫁給軍人。”
“我媽還悄悄拉著我說要早點生個孩子,可我們這樣的職業哪有時間呀。”
夏瑩歎氣道:“要是真去了部隊當軍醫,經常要跟著去前線,哪能說要孩子就要孩子,後續的事情怎麼辦。”
聽她說到孩子,蘇娉動作微頓,眼底黯淡片刻,又恢複若無其事的樣子。
“那你現在怎麼想的呀?”她輕聲問。
“我就希望校園時光能長一點,這段時間可以好好戀愛,隻顧自己。”夏瑩用手背擦了下脖子上的水珠:“阿娉,你說我這個想法是不是太自私了。”
她們本來就是國家培養的人,是要為國家醫療行業做貢獻的。
“沒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