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風好像知道小姑娘有些怕自己,本來想逗逗她,但是人家親哥坐在這裏,上次那架打得也挺凶,左側肋骨隱隱作痛,還是算了。
“隔壁團那個新來的排長跟你什麼關係?”他嚼著土豆塊,問旁邊的沈元白。
“青雪嗎?”男人笑著說:“是我弟弟。”%思%兔%網%
“難怪,我就說你們長得有點像。”陸長風點點頭。
隔壁團部食堂。
和第七兵團的興高采烈不同,他們喝稀粥吃鹹菜,一大鍋粥一勺下去撈不起兩粒米。
這是團長親自下達的命令,全團上下記住這次失敗,演戲如同實戰,如果對方不是友軍,而是在戰場上,現在喝的就不是稀粥,而是弟兄們灑的酒。
他和政委也一同在團部食堂喝清粥,沒有人吱聲。
氣氛壓抑。
等團長喝完粥冷著臉走了,才有人出聲——
“前年那個姓陸的就把我們坦克轟了,今年又給我們團部端了,這口氣遲早得出。下次兩團對抗演練,我就跟他過過招。”
“行了別吹了,兩年前他才是個連長,你是營長,去年他打了勝仗升了營長,你還是營長,年底又當了副團,你依舊還是個營長。”
“那小子打仗就跟不要命一樣,人家還會兵法,你會個啥?都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他知道迂回作戰,你就會抱著槍狂突突。”
這人不說話了。
“沈排長,”另外有人開口問:“你們北城軍區有這樣的人嗎?陸長風是我們軍區公認的兵王。”
沈青雪想起自己的兄弟,他點頭:“有,去年調來了第七兵團。”
“第七兵團?那不是陸長風在的團嗎?他叫什麼?”
“陳焰。”
……
蘇娉吃完飯,和沈元白說了翻譯漢方醫藥的事,男人笑著頷首:“別擔心,交給我。”
她唇角彎了彎,抱著書跟他往宿舍走,問:“會不會占用你的時間呀哥哥?”
“不會,”沈元白跟路過的戰士們打招呼,拿出鑰匙開門:“我中午和晚上都有時間,你要的急嗎?”
“你慢慢來就好,不著急。”蘇娉進了屋子,把書放在書桌上,笑眯眯道:“謝謝哥哥呀。”
“應該的。”沈元白脫下軍裝外套掛在櫃子裏,現在是初春,不是很冷,蘇娉穿了件白色針織長裙,外麵是淺灰色大衣。
他彎腰,從書桌抽屜裏拿出一盒餅幹和巧克力,打開蓋子後遞給她:“下午不用回學校嗎?晚上要不要也在這吃飯?”
自從妹妹經常過來,他就開始準備一些餅幹糖果放在抽屜裏,怕她有時候會餓。
蘇娉坐在床邊,原本撐著被褥的手接過他遞來的餅幹盒,放在膝上,又吃起了巧克力,她開心道:“好呀。”
沈元白低笑了下,“冷就拉被子蓋,要喝水跟我說,我先看看你這兩本書。”
他坐在書桌前,骨節分明的手指翻開封麵上的牛皮紙。
紙頁翻動的聲音緩緩,門外有戰士們經過時說笑的聲音,他卻不受影響。
背影清雋挺拔。
蘇娉用手接著餅幹渣,剛吃完飯吃不下太多,吃了半塊巧克力一塊餅幹後就把巧克力裝到餅幹盒裏一起收起來。
“哥哥,醫案在書下麵,你幫我拿一下。”
沈元白從漢方醫藥下抽出醫案,反手遞給她。
兄妹倆十分默契,一個看醫案,一個看漢方醫藥。
和東洋漢方醫藥不同,這本西方漢方醫藥反而更容易看懂,沈元白隻是翻了前麵兩頁,便拿過紙筆開始翻譯。
鋼筆筆尖掠過紙張,留下淡淡墨香。
蘇娉脫了鞋子上床,靠在床頭,雙腿微微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