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嬤嬤倒也無法反駁。
獻王這個人做事確實叫人生厭,欺軟怕硬,沒有骨氣。又將自己的不得誌發泄在無辜的女子身上。
“嬤嬤,我們不說他了。”
“好。”
阮明姝上好了藥,迫不及待跑去廂房裏去看她的嫁妝。
*
魏廣將人送到就回了王府複命,路上發生的事情一字不落告訴了主子。
沈嗣漫不經心將手中的匕首插回鞘中,用一方幹淨的手帕擦幹淨手指,“她還摔了?”
魏廣不敢抬頭,不知為何這幾個月主子就像是變了個人。淡淡的幾個字落在心頭似有雷霆萬鈞之重。
“沒摔,腳崴了。”
魏廣這輩子就沒見過幾個女人,也是頭一回瞧見這種下個馬車都差點跌倒的小姑娘。↙思↙兔↙在↙線↙閱↙讀↙
男人似乎輕輕笑了下,這抹極淡的笑意稍縱即逝。
魏廣繼續道:“阮姑娘似乎心有所屬。”
沈嗣嗯了聲,神情冷淡了幾分。
十六歲,情竇初開的年紀,有喜歡的人倒也不奇怪。
魏廣又說起阮明姝去追陸衍的時候栽倒在雪堆裏,話剛說完,魏廣清楚看見了主子眉眼漾起的笑意。
魏廣一度以為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能讓主子笑,他壓下心頭的驚詫,他說:“栽得不狠,就是跑得太急了。”
沈嗣記得她有哮喘,身體先天就弱,不應該如此莽撞。
他撩起眼皮,“一會兒我給你幾本書,你拿去送到高陽侯府,便說是我送的。”
見了不過一麵,沈嗣就摸透了小未婚妻的性格。
被養的很嬌。
一看就是被家裏人慣著的。
“叫她在家讀完。”
小未婚妻需要好好的教。
沈嗣對她竟是有出奇好的耐心。
*
阮明姝忙著去找阮敬辭要銀子,旁人掌心朝上去要錢總會覺得羞澀,但是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在她心中,阮敬辭給她錢花是理所應當。
阮敬辭的院子裏還種了些雅致的青竹,霜雪覆滿竹葉,滿院子好像都是青竹和書墨的香氣。
阮明姝進他的書房是從來都不肯等的,敷衍敲兩下門,徑直推開書房的門。
少年披著長衫坐在書桌前,白皙細長的手指握著毛筆,靜心沉氣在眷抄書文,聽見聲響下意識蹙起眉,抬頭看去。
瞧見是他不省心的姐姐。
被驟然打擾的怒氣消散了些許。
阮明姝進屋就覺得冷,寒冬臘月,阮敬辭怎麼連炭都舍不得燒?
她怎麼會知道,又不是人人都如她一般怕冷。
阮敬辭先天體熱,也不怕冷,冬天是極少點炭取暖,
阮敬辭放下手中的毛筆,叫人進屋:“去燒兩個暖盆。”
隨即他深呼吸,看著她問:“姐姐,又有何事?”
阮明姝不好直奔主題,生硬同他寒暄兩句,“阮敬辭,你怎麼越長越好看了?”
眉目清清泠泠的,皮膚也白,五官俊俏。
想來他以後考出功名,想嫁他的貴女必定前仆後繼的。
阮明姝不在乎他說不說話,她自問自答:“不愧是我的親弟弟,長得也就比我稍微遜色一點。”
阮敬辭扯了扯嘴角,笑意冷淡。
親弟弟嗎?他可不是。
他的母親是被侯夫人讓人用藥毒死的。
阮敬辭淡道:“你有事直說,不必拐彎抹角。”
一回生二回熟,阮明姝說:“銀子花完了,你能再給我點嗎?”
阮敬辭知道她花錢如流水,就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