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長了肉。慘白的臉有了紅潤色。她不再穿那些被池翮戲稱為“童裝”的衣服褲子。
已經是夏末。
錢永安的官司上了媒體新聞。過度醫療的官司不易打,輸贏未知。不過有了曝光度,錢永安的名聲臭了。
周續的剪紙展覽,薑臨晴考慮再三,還是接了下來。
至於線上部分,她和他商量:“我接觸藝術才短短幾個月,展覽還有欠缺,十個網友能挑出十個問題。周先生,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換一個有經驗的策展人?”
周續哈哈一笑:“從我辦第一場展覽開始,我收到了四麵八方的反對。我父母不支持掙不到快錢的生意,我朋友覺得無利可圖,沒有投資價值。就連池翮,估計也覺得我肯定不做虧損的買賣?但我有我自己的想法。我相信薑小姐的策展能力,才來邀請你。我又不是憑網友的滿意度給你結算工錢。”
話雖如此,薑臨晴還是推掉了線上工作,由周續請來的小編負責。
好在,周續朋友設計的留言板,還是鼓勵更多。
薑臨晴那天在樓下遇見向蓓。
向蓓說要攢錢安家,經常出差,天南地北到處飛。她要當編曲、當作曲,朝著音樂夢想一路向前。
她的身後始終站著徐重光。
至於尤月舞,她也大江南北到處飛。朋友圈裏記錄著她自由自在的生活。
網絡還有她的傳說,一堆編造的流言蜚語。但她早已不在江湖。
尤月舞的退圈是真的決絕,注銷了社交平台的賬號,要不是歌曲版權在電視台,她估計還要把歌曲全部下架。她的說法是:“走就要走得徹底,連背影也不要留給別人。”
至於她和宋騫,是否“朋友”的關係,薑臨晴不得而知。
有時,薑臨晴在尤月舞照片的角落裏,窺見了宋騫的生活痕跡。
*
到了和醫生約定複查的日子,薑臨晴起了個大早。
池翮牽著她的手出門,到了車上,又抓住她不放,一路到了醫院。
這三個月,薑臨晴沒有什麼症狀。
如果真是母親的病情,這時已經咳得不行了吧。
薑臨晴又穿著病號服,站在陽台眺望遠方,似乎望得遠,生命線也能遠。哪怕她真的得病,她也有池翮,陪她一起抗爭病魔。
一件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池翮攬住她的肩:“天涼了,別在這裏吹風。”
她衝他左右晃起腦袋:“風吹也擋不住我的好氣色。”
水蜜桃是回來了,紅撲撲的。身子豐腴,穿上那件紅肚兜,又是個小妖精。
天冷了,就得有這副暖和的身子。
*
上一次,醫生拿到報告,是和池翮才說。
這天,醫生直接到病房來,紅光滿麵:“池先生,薑小姐。檢查報告顯示,先前感冒導致的肺炎組織,已經完全吸收了。至於另一個較早的結節,經過抗炎治療,也變小了。”
池翮:“就是說,羅教授的分析是對的?”
“是的。我們醫院接收過類似病人,但都是手術後才明確病理的。薑小姐很幸運,沒有平白挨一刀。”醫生說,“池先生,非常抱歉,我們經驗不足。”
池翮:“沒關係,醫生們都辛苦了。”
台風天,娃娃臉。剛才烏雲沉沉壓過來,不一會兒就放晴。燦爛日光穿過雲層,斜斜照進來,直直照到薑臨晴燦爛的笑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