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策展,就有百分之百的滿意度嗎?眾口難調,到了線上,言論自由,肯定能接收到更多負麵聲音。但你為誰而策展?你是要去開拓和你方向一致的觀眾。”
薑臨晴:“你的意思是,我應該接下這場展覽?”
池翮:“不,你想接就接,不想就不接。不過,原因一定是因為你自己,不是別人。展覽形式可以五花八門,但你不能隨波逐流。”
“我再想想。”她和池翮說起這些,也不是什麼難以敘述的事。似乎是把一半的壓力轉移了出去。
池翮的過去,也許比她的更沉重。她盼著能分擔他一半的壓力。但他聽完她的,沒有之後了。
她猜測,他的過去和香茅味道有關。於是拿了兩個香茅盒子,晃在他的麵前。
他沒說什麼。
她放棄了。沒有關係的,她有事常常憋著,憋到一定時候,就能開口。她等待著,他對她坦白的那一天。她不著急。
池翮沒說要戒煙,有時候還會把煙支叼在嘴上咬,但是沒有再點過火。
薑臨晴卸去了滿身的枷鎖,哼起歌來,調兒很是婉轉。
“咦,對了。”她突然問,“你是天生五音不全嗎?”
“什麼?”他咬著煙,似在思索什麼。
“你唱給大金主的定情曲。”
“哦,那次啊。”池翮說,“我覺得都在調子上。”
她望他一眼。算了吧。她常常聽他那首跑調的歌,以至於她跟著跑調。原唱是怎樣的,兩人都不在意。
池翮:“你那個當醫生的初中同學,叫什麼名字?”
“錢永安。”
池翮得知答案,就轉了話題:“這個周末有時間嗎?我們家辦一場宴會,你來不來?”
“向蓓、尤小姐進決賽了。這個周末我要去現場給她們打氣。”薑臨晴還沒有準備好去見池家的人。
池翮沒有大架子,大老板夫人卻不一樣,她有與生俱來的傲氣,甚至,連咖啡店老板也是天之驕子。
她正是枯槁的時候,沒氣勢,沒身段。她抿抿唇:“我等養好病,再去赴宴吧。”
池翮丟了煙:“好啊。”
她的眼睛騙不了人,活躍的是煥發生氣。但藏起她的眼睛,其實也能發現,她已經有了活力。之前下垂的嘴角輕輕地揚起。
池翮親過去。
薑臨晴聞到酒的味。也許他不隻淺嚐幾杯。今晚的他,話特別少,人也懶,親吻跟著輕緩了。
反倒是她這個講完故事的人,緊緊抱住他不放。
池翮這個晚上不激烈,抵死纏綿。
她的感覺被延長,因為慢,更能記住他的每一寸。
*
星期六一大早,薑臨晴收拾好行李箱。
今天的營養餐,來得特別早。青年還是西裝筆挺,頭發梳得一絲不苟:“薑小姐,用餐愉快。”
池翮正在洗漱,沒有和青年打照麵。
薑臨晴少了些許的尷尬。
早餐又是五個碗。
她一個一個擺開。
燕麥片,鮮奶吐司,金黃荷包蛋,生菜沙拉,低糖豆漿。
照這樣吃下去,她該擔心的是水蜜桃變成了白胖大饅頭。
她迅速地吃完早餐。
“我送你去機場。”池翮一手撐在餐桌,半傾身:“這個周末沒辦法給你送營養餐,你在那裏要把自己照顧好。”
她點頭:“我一定還你一個水蜜桃。”
他吻了吻她。她的嘴裏有香甜的牛奶味,他有些留戀。
薑臨晴推推他:“好了,不然趕不上飛機。”
池翮撤身:“你定了什麼機票?”
她望過來。
“算我白問。”肯定是經濟艙。他說,“回程的機票升級頭等艙,算在我的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