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十分緊急的事。
薑臨晴應該猜到什麼的。但那一刻,=
她希望池翮相由心生,真真正正是一個狼心狗肺的男人。那樣的話,她就能毫無顧忌, 隻當汲取生命的最後一縷氧氣。
她不能連累池翮。尤其,他是她心疼心愛的男人。
她用手當枕頭,腦袋耷拉下去。
不知道幾點了,她還沒有吃晚飯。
她沒胃口,不餓, 但是很累。
手機徹底沒電, 早已關機。無人能聯係她。她留在黑暗裏,安安靜靜的。
也不是有了個無人打擾的環境, 人就能想明白。她的腦子裏還是天人交戰。直到她聽到外麵傳來了車子的聲響。
這車不是駛過去的, 而是停在了門外。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周續個混蛋!”
這是咖啡店老板。
薑臨晴站起來, 走進操作區,低腰,貓著身子, 藏在吧台底。
門開了, 池妙旌搖了搖鑰匙。
金屬磕碰的聲音非常清脆。
池妙旌:“他不知道是從哪裏聽到的, 一個叫‘三水也’的藝術家, 才華橫溢。他也不去了解一下, 就說要辦展覽。簡直胡來。”
燈亮。
另一人說:“周續也是無心之過。”
大老板夫人也來了。
呂薇又說:“聽你一路嘮叨,其實周續也不知道‘三水也’藝術家是誰,他隻是欣賞作品。”
池妙旌哼道:“‘三水也’,合起來不就是一個‘池’字。我池妙旌就是姓池,周續不知道來問問我。”
“不怪周續。”呂薇問,“而且,他不是放棄展覽了嗎?”
“是啊。”池妙旌冷著聲音,“他如果不放棄,我揪掉他的耳朵。”
呂薇:“不要說周續是年輕人,就算是我們這一輩的人,也不是誰都記得‘三水也’。”
“三水也”果然是池家人嗎?薑臨晴抱住雙膝,緊緊縮著。
呂薇歎了歎氣:“事情過去二十年,很多人都忘記了。記憶深刻的,還是池翮吧。”
池妙旌:“畢竟他是當事人。”
呂薇:“我以為他已經走出來了。沒想到,上個月,他又回到了當年,滿嘴胡話,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
薑臨晴呆呆的。
池翮還是沒有戰勝他的恐懼?明明,池翮在小公寓裏已經能平靜地度過那個恐怖電影。
呂薇:“我現在覺得,金醫生的治療也就那樣了。池翮根本沒有恢複。我了解了才知道,他一到晚上,就睡不著。”
薑臨晴聽著。池翮怎麼會睡不著?他和小豬一樣能睡。
“就算他睡著了,還是會做噩夢。我去溫泉山莊那天,他陷入夢魘,又發不出聲音了。”呂薇有些無奈,“他這時不時的狀況,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
薑臨晴覺得呂薇口中的池翮,仿佛是一個陌生人。他哪會做噩夢?他是一覺到天亮的。
他可是她家的池小豬。
“妙旌,你多跟你弟弟聊一聊,勸勸他。他對他自己,什麼都無所謂,跟混日子似的。如果不是我們大家族用親情留住他,可能他……”至此,呂薇說不下去了。
池妙旌笑了笑:“媽,你別悲觀。池翮就是性子淡,他小時候不了解生命意義,才嚷嚷要跟著他爸媽去。他長大了,就不會再亂來的。”
薑臨晴又是一愣。
呂薇:“對了,你過來這裏拿什麼?”
池妙旌:“六一兒童節那天,我說好要給池翮送一份禮物,結果東西落在這裏了。我一直沒過來,這都過了兩個月了,今天順路來拿。”她踩著高跟鞋,走上樓梯。
旋轉樓梯慢慢轉換角度,如果池妙旌低頭回望,就能見到吧台下躲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