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攀交情,而是想聽到有沒有做夢的事情。

吃好後,我也想了些忽悠他的話。

“我確實又夢到她了,她告訴了我一些事情。”

“說了什麼?”

“她問我,你的身體還疼不疼?”

“……”

我是真沒想到兩句話就讓楚應予破防了,他臉色一變,眼眶有些泛紅,大概還是不想在外人麵前掉眼淚,背過身克製了好一會兒。

像個被老師盤問的乖小孩,他雙腿並攏,雙手擺在桌上,回答道:“身體不疼了,可心口好疼。”

我:“這是什麼意思。”

楚應予捂著心髒的位置:“不是受了傷那樣疼,而是,隱隱作痛。”

我一拍桌子:“懂了,是心痛!”

以前身體痛是因為中蠱的關係,現在心口痛大概是傷心一類的,物理轉移為心理了。

“這就是心痛嗎?”

“是啊。”

“張珊,你也會這樣?”

“有感情的人都會這樣,很正常。難不成你以前沒有過?”

“小白……”

這不就是了,寵物和伴侶都沒了,天煞孤星地走向。

他說了一句小白,也不管張珊是不是能聽懂,就不再言語了。我看他沒有發瘋崩潰的跡象,也就繼續往下引導。

“楚小弟,你說你好好地和小娥成親,為什麼忽然殺了她?小娥在夢裏說你是中了蠱,真的嗎?”

“不管是不是中蠱,我都殺了她。”

“那你給我說說,當時拿著劍,腦子裏在想什麼?”

眼神遊弋著,楚應予有些慌,他在回憶成親那晚的細節。就像讓他回憶殺死小白的過程那樣,他這次也出現了很不穩定的模樣。

劍眉擰起,他的臉上冒出了細密的汗水,看著很難去回想當時的情景。

殺小白的事我不清楚,但殺我的細節,我自己都記得啊!

“楚小弟,你想想,那晚月色很好,小娥很高興和你成親,你倆拜過堂,她等著你去掀頭巾。然後你卻拿了劍,有沒有印象?”

楚應予頭疼地站起身,用拳頭打著大樹,好似在對抗著什麼阻礙。

我故作鎮定地看著他糾結掙紮的困苦樣子,不會像以前那樣將他抱入懷裏,而是徹底作為一個旁觀者。

有的時候,還是要靠著自己努力一把的,飯都喂到了嘴邊,還得人家張嘴去吃去嚼才行。

強迫自己再鎮定一些,不要對他的難受共情,不讓他自己得出結論是不可以的。

當初我也是那樣擁抱他,相信兩個人一定能夠戰勝現實,結果就是輸了。

或許是因為思慮那晚的事情,又牽動了楚應予的心神,他開始感覺到身體疼痛,捂著胸口在樹旁跪了下去,麵色鐵青地喘著氣。

明顯是蠱毒發作的跡象,連忙起身走到他麵前,我問道:“你還好嗎?”

我立即想起一件事,藥王的關門弟子都在這裏,為什麼之前沒想到讓楚應予去找他看看呢?

“楚應予!我們去找烏雲染看病!”

他疼得揮開我的攙扶,我被推得一屁股坐地上,愣怔地看著他獨自硬撐。

諱疾忌醫了是嗎?

從地上爬起,握緊少年堅實的臂膀,我豁出去地大喊:“去治病!有關小娥的事情我全都告訴你,如果你配合把身體治好了,說不定你還能見到小娥!”

“你撒謊,小娥已經死了,她被我劃開了喉嚨。”

“你這不是記得那晚的事情嗎!你就是因為中了蠱腦子不清醒,才會覺得殺掉喜歡的人,就是保護她,就是永遠的安心!”

“你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