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看不清東西,烏修然揮袖用靈力點上四周的長明燈,扶著重楚坐起來。
重楚有氣無力靠在烏修然肩頭,儼然把烏修然當做拯救自己的救命恩人,一點也不抗拒親密接觸。
嗅著好聞的味道,烏修然內心欲求得到極大的滿足。現在哥哥是我的了,沒有人可以搶走。
他得意攬住重楚的腰。
剛碰到腰身,重楚突然尖叫起來,從床上滾落在地,抱住自己縮成一團,淚流不止。
淩亂的衣服露出白皙腳踝和手腕的紅色勒痕,刺得烏修然眼睛疼。
重楚失神不停重複:“不要,不要過來,疼。”
烏修然試著靠近,重楚瞪大雙眼很是恐懼,拚命往後退。然而後麵就是床,無路可退,重楚蹬著腿哭得聲嘶力竭。
烏修然隻能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重楚發瘋好一會兒,直到咳出血,又呆呆伸出手,討好般地拉住烏修然衣擺,顫聲道歉:“我聽話,不要懲罰我好不好。”
烏修然憤怒至極,早就知道藺知意不安好心,如今把哥哥折磨成這般。手腳的紅痕明顯是有什麼東西綁過。綁在哪裏做了什麼,他腦中已經浮現出很多場景,氣得咬牙嘎嘎響。
憤怒之餘,他滿臉心疼,輕輕貼上重楚顫唞的後背,安撫道:“哥哥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尋些藥物。”
離開前他看了眼還在床邊發抖神智不清的重楚,越發堅定了要攻打藺知意的決心。
待人走後,重楚躺回床上摸著手腕癟了癟嘴,毫無騙人的心理負擔。密謀要鮫人妖骨,想傷害藺知意的都是敵人。
重楚曾和演技高超的藺知意飆過戲,烏修然怎麼可能看出問題。
這麼一試探,烏修然似乎也並不是那麼壞,很有可能都是身後那個所謂同烏修然結契之人的指使。
那人究竟是誰?
越家,祖墳……不會是越靈煬吧?但聽聲音不對,而且有點陰柔。
重楚想起來之前在秘境,聽越靈煬質問過藺知意為何讓他的侄子不能人道,難道這個黑衣人是越鳳生?!
他為這個結論很是震驚,因為越鳳生無論是在原劇情還是藺知意重生後的劇情,都是炮灰的存在。如今竟然可以逼得自己和藺知意這般狼狽。
也難怪,藺知意這十年都忙著做另一件事,怎麼有功夫去檢查昔日敵人的成長狀態。
然而一旦開始調查,這人便沉不住氣了,著實不成氣候。
越鳳生現在的修為重楚看不出來,肯定比自己還高。若是越靈煬將轉移咒禁術告知,確實可以短時間很快提升修為,但應該不及全盛時期的藺知意。
應該不及……
他突然有點擔心藺知意。
拜托,一定要服用千年水芝,不要做蠢事。
而越鳳生看著烏修然忙前忙後采買草藥,又出入廚房煎藥,忙得不亦樂乎,忍不住提醒:“你知道重楚的另一個身份是靈犀門小師弟梅寒來嗎?能維持住兩個身份至今沒被拆穿,可見他演技有多好。”
烏修然憤然道:“所以藺知意才這麼折磨哥哥,因為他也被騙了!”
越鳳生:……
算了,能被自己騙結契,智商本就不怎麼樣。反正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重楚傷勢也是切切實實。所以討伐藺知意的理由又多一條:欺師滅祖。
妙啊。
他已經能想象藺知意被千夫所指的場景了。
替重楚喂完湯藥,烏修然臨走時被拉住衣角。從他的角度能看見重楚濃密顫動的睫毛,精致的鼻尖還有蒼白的唇。
病弱模樣惹人憐惜,隻想好好嗬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