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不咬回去,但我們可以拿棍子打死這條狗。隻有這樣,才能讓這條狗知道犯我華夏者的下場是如何。”齊廣廈冷冷道。
探花王子文從前麵幾個擠過,來到鄭中磊麵前,掃視他們一眼,然後慢悠悠道:“照我,我們就是咬回去又如何?滿州人可不是狗,他們能做的事情,我們為何做不得。我已經決定了,等回到南都,便向朝廷上書,奏請齊王揮師北伐,將他滿州老老少少也如法炮製,以震攝四夷!”
別人或許對探花還有些敬畏,不過鄭中磊是吏科給事中,是科道言官的顯貴所在,所以並不發沐,哼了一聲,道:“探花郎,我等飽讀詩書,為的是經世治國,可不是做畜生的。”
“多無益,鄭兄,我們走,他們要做畜生,且讓他們去做,我們做人好了。為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才是我輩所為!”
都察院那禦史見站在他們一邊的官員人數越來越少,便拉著鄭中磊離開此地。
“呸,這等人,也配為萬世開太平?”望著鄭中大等人遠去身影,齊廣廈忍不住呸了一聲。
“他們老了。”探花王子文微微搖頭。
“老了?”
齊廣廈和那大理寺的官員聞言一怔,鄭中磊正值中年,如何會老了。
王子文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對他們道:“這裏老了。”
“也許吧。”
鄭中磊也搖了搖頭,不再這事。各人有各人的思想,對事物也有各自的看法,他不可能強迫別人接受他的理念,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也實在是沒什麼好的。
經曆這一風波之後,眾官員又各自聚在一起談了各自的看法,時辰到後,便返回大廳。
大廳內,丁之相和江西巡撫李之粹等人都在。見官員們都出來了,便領著他們出館,前往館驛休息。後麵兩還有行程安排,時間排得緊緊的,一點也耽擱不得。
從那刻滿大屠殺遇難者名字的廣場中間通過時,齊廣廈覺得隊伍似乎少了幾人,感覺有些不對勁,前後又看了幾眼,不由困惑的問身邊的人:“鄭中磊他們去哪了,怎麼不在隊伍當中?”
“哪個鄭中磊?”那官員愣了下,“吏科給事中?”
“就是他。”
“不知道,可能先走了吧。”
“走了?”
齊廣廈很是糊塗,不過沒有多想,左右他和這幾人不對付,管那麼多做什麼。
.........
紀念館屍骨館內,幾個親軍番子正將幾具屍體拖出,地上被拖出長長的血印。
屍骨館的內側,親軍千戶潘學忠看著眼前的白骨堆,臉上沒有半點表情,紅通通的燈籠懸在他的上方,讓他的臉變得陰森可怕。
“不想讓你們死得稀裏糊塗,殿下有命,我大明從現在開始,不要仁義之人,不要忘記曆史之人,所以本官特意將你們放在這裏,好讓你們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死。”
完,潘學忠探出身,將麵前的三顆首級擺在了白骨堆上。
這三顆首級正是鄭中磊和先前那位都察院禦史還有一個禮部官員的。
不知是刻意所為,還是真的不肯瞑目,三顆首級的眼睛都睜得大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