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表情。
當初她對這個前朝皇子百般維護的時候太君後便該猜到的, 不然以皇上冷漠的性子,若是心裏沒楚子櫟, 不會對他這般好。
“她要是願意娶就娶。”太君後搭在碧螺的背上, 說道:“娶誰都一樣, 這江山是她的,她高興就好。我老了, 隻想在這裏安靜的待著, 其餘的事情我也過問不了。”
自從呂青庭去世後, 太君後仿佛對一切都失去了興,連當初呂晟被處死時都沒去看過。他每日就吃齋念佛,閑暇時聽聽曲,隻是再也不往水池邊走, 就怕觸景生情。
蕭染聽宮人過來回話說她大婚之時太君後不回宮的時候,心情喜憂參半。喜的是楚子櫟成親後不用被條條框框的規矩束縛,憂的是太君後這個消極的狀態對他身體不好。
以前有呂青庭在太君後身邊鬧騰, 他要調動心思去養孩子,去給惹禍的呂青庭“擦屁股”,整個人狀態積極,連帶著容貌也年輕了不少。如今倒是老態盡顯了。
蕭染想了片刻,著人去送隻貓兒給太君後,說讓他養隻小寵調節心情。
至於這貓兒是太君後自己費心養,還是扔給碧螺去養,這事蕭染都無心過問了。
因著太君後不回宮,宮裏一切事情都由楚子櫟說了算,他又懶得過問雜事,所以後宮的鳳印還是擱在青衣裏。
楚子櫟成親後同成親前並沒有兩樣,平日裏沒事依舊會去太學裏禍禍李太傅。
平日裏與楚子櫟私交一般的學子們猛的瞧見他過來的時候都很驚訝,心道這是誰家少年郎,怎生的這般白皙清雋楚楚可愛?
畢竟她們印象裏的楚子櫟是張消瘦的小黃臉,臉頰往裏凹陷,沒有一點肉,長的像個沒發開的死麵窩窩。
如今的楚子櫟卻臉頰紅潤皮膚白皙,瞧著跟塊上等的羊脂玉似的,前後變化實在太大,尤其是現在一丁點都不癡傻。
對外楚子櫟一概聲稱是安太醫醫術了得,這事被傳開後引的不少官宦前來求藥,可真是忙煞了安太醫。
自從楚子櫟成親,房吉對他的偏見和仇視似乎就放了下來,偶爾會同他說兩句輕鬆話,不像之前那般同他處處耍心了。
楚子櫟眨巴眼睛,看著房吉前後態度的轉變,覺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少男情懷,總是愁。
楚子櫟咂巴兩下嘴,想起房宴一臉正氣的模樣,覺得房吉前路漫漫啊。
房吉同他不一樣,他與蕭染可不是自幼一起長大,兩人之間沒有親情,而房宴是拿房吉當親弟弟對待的,至少房宴自己心裏頭是這麼想的。
楚子櫟邊搖頭感慨自己與蕭染感情的順利,邊整理書案上的東西,給自己騰空睡覺。
坐在前頭的太傅瞧見楚子櫟趴在桌子上,便拿著戒尺走到他麵前,咬牙喊,“君後?”
楚子櫟嚇的一哆嗦,兩眼茫然的抬頭看她,一副剛睡醒的模樣。
李太傅拿著戒尺敲在楚子櫟的書上,問他章可曾背嗎?意思都理解了嗎?書法練了嗎?今天提出來的問題思索出答案了嗎?
楚子櫟被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一臉懵逼。
畢竟楚子櫟以前也是這般來到太學就睡,太傅從來沒說過什麼,也從來沒要求他背書寫字的。
太傅背在身後,臉一沉,絲毫不給楚子櫟麵子的說道:“那你是怎麼好意思睡覺的?”
瞧見太傅對楚子櫟要求嚴格,眾人才猛然反應過來,楚子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癡傻的前朝皇子了。
“……”剛成親半個月的君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太傅喊出去,拿著書站在門口背誦。
眾人散學的時候,楚子櫟書還沒背完……
有學子私下嘀咕,說太傅真是老古板,楚子櫟一介男子,她還要求這麼嚴格,畢竟誰也不指望君後去考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