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也最為好喝。可邊疆水硬,煮出來的茶怎麼喝都不是那個味道。

蕭染抿了兩口茶,便告訴官生下次還是不要煮茶了。

楚子櫟湊過去就著蕭染的茶盞喝了一口,表情扭巴了一瞬,艱難的將茶水咽下去之後才說, “這個茶煮出來像是在喝餿掉的魚湯, 還不如原先的清水好喝呢。”

蕭染對此表示讚同,她抬眸看向楚子櫟在桌子上鼓弄的油燈,問他, “好了嗎?”

楚子櫟點頭。

這油燈可不是一般照明用的燈, 這是盞命燈,是楚子櫟為他五皇姐楚子莘製作的。

燈裏的燈芯是以楚子櫟的血浸濕過的,此燈代表著楚子莘,人在燈亮,人走燈滅。

早上楚子櫟擱指頭擠血的時候, 蕭染眉頭緊鎖,最後別開臉不願意看。

楚子櫟疼的小聲哼哼,等擠出來的血夠用後,就把指頭塞嘴裏止血,淚眼汪汪的轉身看向蕭染,可把蕭染心疼壞了。

如今楚子櫟割破的指頭被尚太君親給包紮過,血早已經止住了,隻是有時會隱隱作痛,好在不影響占卜。

自從楚子櫟來了之後,大齊那邊再無動靜,不像先前那般再挑釁,在城門口大罵,逼迫大蕭接戰了。

大齊消停了,不代表大蕭就會放過她。譚澄胳膊上的傷還未好,譚臏替她請求出戰,打大齊個落花流水。

楚子櫟同對方軍師鬥占卜,蕭染坐鎮大帳指揮布陣,一場大戰下來,打的酣暢淋漓,好生痛快。結果自然是大蕭大獲全勝。

大蕭將士們已經近半年沒打過這麼酣暢痛快的仗了,以往每每同大齊作戰總覺得對方在天上插了眼線,她們的一舉一動都能被對方看到,打的憋屈又窩囊,回來後個個垂頭喪氣,這仗是越打越沒有鬥誌,越打情緒越消極。

而如今大獲全勝歸來之後,將士們臉上都帶著笑,在陽光下像是發著光一樣,彼此討論的都是作戰時的詳情。

譚臏滿臉笑意的回到營帳裏,朝坐在蕭染身側吃糕點的楚子櫟雙抱拳,深深的彎腰作了一個揖,“君後當真神人也!”

楚子櫟咬著糕點抬頭看她,一臉茫然,不明所以。心道自己不是小妖精嗎,何時渡劫升仙了?

“今日能夠大獲全勝,全靠君後的占卜之術。”譚臏笑道,“正是因為您,大齊那群崽子們才會被我們殺了個片甲不留潰不成軍,別提多痛快了。”

蕭染挑眉看向楚子櫟。

楚子櫟被譚臏謬讚一頓,當下覺得有些愧不敢當,靦腆的笑著將糕點放下,說道:“我隻出了一小部分力,此戰之所以能贏,全靠您跟將士們氣勢足,心裏有必勝的決心。”

譚臏不解的看向楚子櫟。

楚子櫟解釋道,大齊軍師從心底畏懼他爹爹若南,連帶著對他也有股子懼怕,得知他來邊疆後便自亂陣腳,他一慌,下麵的人自然能感受到,將士們心裏跟著沒底氣,覺得此戰必敗。

而大蕭將士們則跟她們相反,因為皇上禦駕親征坐鎮大帳,因為君後動占卜同對方鬥法,她們心裏有底氣,覺得此戰必勝。

兩者雙方碰到一起,自然是氣勢高的那方獲勝。

楚子櫟說,占卜者縱觀八字推算命

盤,看的是人生之氣,仰觀天象俯查地理,算的是環境之氣。他能做到的隻是讓譚臏跟將士們在環境上少吃虧,至於結果則是由譚臏跟將士們在戰場上的發揮所決定的。

否則將士們全依賴於占卜而不提升自己的作戰之術,那這個國家遲早要完。

猛的聽楚子櫟講大道理,譚臏都蕭染都有些驚訝。

譚臏看向蕭染,由衷的誇獎,“陛下這君後選的好,朝若是有哪一個不同意的,盡管讓她來找臣,臣同她好好掰扯掰扯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