笄禮時她們就看出了些眉目, 但她們以為皇上就是玩玩,誰知道今天她就說要把人封為君後了。這不是兒戲嗎!

再說娶君後這麼大的事情, 陛下這麼草率的決定也就算了,可娶誰也不能娶楚子櫟啊!

這可是位前朝皇子, 而且聽說還有些癡傻。這將來生出來的小太女,光血脈就不純正, 萬一再遺傳了他爹爹的癡笨,那大蕭是真的要完了。

此刻一對比, 大臣們倒是真希望蕭染能同先帝一樣風流多情些,這樣未來的太女是誰的孩子還真說不準。

大臣們從驚詫回神之後,目光隱晦的瞥向站在後列的言官。言官們頂著眾臣的目光,硬著頭皮站出來反對。

言官斟酌片刻,出聲說道:“這楚子櫟是前朝皇子, 身上流有大楚血脈,實在不適合做我們大蕭的君後。”

蕭染昨日魘飽食足,今日神清氣爽,好脾氣的說道:“大蕭吞並大楚之後,朕一直提倡蕭楚一家親,如今愛卿怎麼又把蕭楚劃分為敵對關係了?”

朝不少大臣都是原先的楚國舊臣,因能力出眾被蕭染留下。她們的子女或嫁或娶了大蕭的女兒男子們,如今再將大蕭跟大楚的血脈涇渭分明,怕是不合適了。

原大楚舊臣倒是挺支持楚子櫟為君後。因為他是楚國皇子,他若是做了君後,日後朝堂爭論時再有人罵她們楚狗,說楚國舊臣心懷不軌,她們就能光明正大的懟回去了。

蕭染無需多言,便有大臣同言官們爭論起來。

你一句我一句,雙方誰都不讓著誰,分明是飽讀詩書的朝廷棟梁,如今卻像掐腰罵街的潑夫一樣,就差擼起袖子動起來,實在是不雅的很。

蕭染拿起龍案上的奏折,朝案麵上重重一砸,“都給朕閉嘴。”

群臣各歸其位,彼此甩袖冷哼使臉色。

蕭染將譚澄送來的奏折扔到台階下,著她們翻看,“前些日子的捷報愛卿們也都聽到了,但你們可知這捷報背後的代價是什麼?”

“譚澄負傷,兩軍交戰遲遲不見主帥,這消息已經瞞不住大齊了,若她們發起進攻,煽動輿論影響軍心,邊疆岌岌可危。”蕭染冷聲道:“國情已經如此嚴峻,爾等竟然還為朕娶誰而爭吵,羞愧嗎。”

大臣們麵麵相覷,低頭不語。

有頭硬的站出來說道:“陛下,咱們討論的是楚子櫟能不能被封為君後,而非邊疆譚將軍負傷,一事歸一事,一碼歸一碼,咱們該有個長後順序。”

“兩者都是國事,不分先後。”蕭染說道:“朕已經決定娶楚子櫟為後,不日便會禦駕親征。”

今天的事情真是一浪高過一浪,群臣這心比蕩秋千還要起伏不定。

她們沉思細想,陛下禦駕親征前執意娶楚子櫟為君後,莫不是以防萬一,急著想給大蕭留個後?

難不成楚子櫟有孕了?

群臣心裏微微一驚,若真是如此,不娶還真不合適。

她們彼此對視一眼,心裏想法相同。

“要不,封楚子櫟為妃呢?將來若是生下孩子,再提為貴君。”畢竟納前朝皇子為妃的也不是少數,蕭染這麼做也不會是個先例。

蕭染一口否決,“大蕭同大齊交戰節節敗退,加之主帥譚澄受傷,朕娶個夫郎為大蕭衝衝喜,正好為禦駕親征討個吉利。”

就許尋常人家娶夫衝喜,就不興她要個君後了?

“……”群臣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有老臣權衡再,站出來輕聲詢問,“贖臣冒昧一問,子櫟殿下是否有了皇家血脈?”

群臣瞬間豎起耳朵。

蕭染繼位多年以來,就沒個男人,好不容易“寵幸”了馬樂,偏偏他沒有享福的命,就這麼被人給“害死”了。

如今若是楚子櫟真有了身孕,群臣倒是可以確定兩件事情,一是她們家陛下取向正常,還是喜歡男人的,雖然審美跑偏,但都不是問題。第二個就是,陛下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