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楚景為了讓他們快點趕路,故意說得嚴重,沒想到都是真的。
楚景當機立斷:“立刻去朝天道場。”
為了方便百姓圍觀,行刑地點——朝天道場,設立在宮外。
楚景坐下馬四條腿,當然比百姓兩條腿跑得快。
他們趕到的時候,兩個繈褓裏的孩子已經被放上了高台。
楚景對木桐道:“你不是可以引來鳥獸嗎?待會兒我給你打手勢,你就想辦法讓飛鳥彙聚在兩個孩子頭上。”
然後又對媳婦兒道:“念念,你在這裏等我。”
薑念遲疑,但在丈夫的目光下,最終應道:“好。”
永靖帝站在看台上,仰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天空,太陽猛烈,曬得兩個孩子哇哇大哭。
“看哪,天神發威了,災星馬上就要現原形了。”
“你聽他們叫得多淒慘。”
“這是天神在懲罰兩個災星。”
“曬,曬死他們,都是這兩個禍頭子,把災禍帶來人間。”
“…………”
楚景簡直聽得要吐血,他拿著令牌,一路走進去:“吾乃欽差大臣,有重要事情覲見皇上,閑雜人等讓開。”
楚景態度強橫,又手持令牌,所以沒什麼阻礙到了看台上,他很快見到了永靖帝,半跪行禮,擲地有聲:“皇上,微臣有重要的事稟報,還請皇上屏退左右。”
永靖帝看到楚景的時候眼睛一亮,但也沒想到楚景一開口就是這番話。
其他人不幹了:“楚大人,現在是非常時期,你有再大的事都往後推。”
“楚大人,你不要搗亂。”
“楚大人………”
楚景不理其他人,執拗地看著永靖帝。
永靖帝沉吟片刻,“退下。”
“皇上,萬萬不可聽信此子言語,現在是重要時刻,不容有失。”
永靖帝麵頰抽[dòng],厲聲喝道:“朕讓你們退下!”
很快看台上就隻剩下這對君臣和大內侍。
楚景才道:“皇上,您當真相信兩位小殿下是災星?”
大內侍心嘭嘭跳,楚大人膽子也太肥了,皇上肯定會生氣的。
誰知道永靖帝隻是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楚景,而後道:“朕不信又如何,天下百姓相信他們是災星,他們就活不了。”
楚景心中一驚,抬頭直視天顏,竟然瞧見永靖帝眼中有兩分悲涼,他迅速低下頭,心裏有了權衡。
他抿了抿嘴,試探道:“如果微臣有法子呢?”緊跟著他立刻補充:“或許有些離經叛道。”
永靖帝突然就想起楚景之前整的那一套“瑞獸擋災”的圖冊,心裏有了期待。
的確是夠離經叛道的,但比什麼都有效。
他瞥向了高台上哭泣的孩子,到底是心軟了,“今日隻要你不損毀皇室形象,不動搖江山根本,其他的你任意發揮。”
楚景:“臣,領旨。”
他離開看台,直衝高台,於是人們就看到放災星的高台之上躥出了一個年輕人。
永靖帝也一眼不錯的注視高台,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楚景,這一次你又當如何解決。
楚景居高臨下,厲聲道:“爾等愚民,竟然敢將福星汙蔑成災星,喊打喊殺,簡直是膽大包天。”
人群倏地一靜,而後猛地爆發:“你是誰,你為什麼要幫外災星說話。”
“他肯定是跟災星一夥的,殺了他,殺了他。”人群中有幾個人跳得特別高。
官員中也有人道:“楚景,你不要妖言惑眾。你以為你是誰,你說什麼就是什麼。那兩個災星不死,天花之禍如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