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身旁,見這小狼崽緊緊皺著眉,一臉憂慮,不禁問道:“怎麼?還在擔心你家的阿溪?”
“阿溪去往九淵支援,不是一直都有消息傳回來,說是她並沒有什麼意外?你就放心吧,阿溪有我給的靈器,她心裏記掛著你,會珍惜自己的性命,遇到危險也一定會先逃回來的。”
宋池側目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不過一個連築基都沒有的弱雞,竟然還敢待在最危險的城牆上,還不趕快離開,別一會兒魔族攻破了城,先殺了你,到時候,你看看誰能來救你。”
林見畫道:“宋道友都叫來了妖族的人前來襄助,我又豈能是那等貪生怕死之人。辛夷姐的城,我是一定要為她守住,等著她回來的。”
少年目光定定望著遠方,眼神裏帶著堅定。
宋池一時無語。
他對崔辛夷隻有那人當初跟妖族談判的情形。可現在距離崔辛夷杳無音訊已經過去一個月了,連他都能猜出來,崔辛夷現在都沒消息,恐怕是已經遇害了。
倘若有她在,難道她還會任由魔族侵占北洲一城又一城,殺她子民,欺她師門?
她不會。
當初她剛剛從九淵回來,便能奮不顧身為救下北洲散修,膽敢惹怒北洲所有族老和世家,為北洲地位最卑微的那一批散修請命。
宋池便知道,倘若崔辛夷還在世,她得知現在北洲的情形,知道她的師長有的殉道,有的遭受魔氣侵蝕靈脈,誓死不變成魔修,她一定會站出來,便是爬,也要爬著回到北洲和九淵。
可現在她遲遲不現身,沒有一點兒消息,隻能說明一個原因。
偏偏阿溪和林見畫一點兒都不信,還苦苦等待著崔辛夷回來。阿溪在的那幾天,便時常念叨,說是一定要等著崔姐姐回來。
等著崔辛夷?
崔辛夷不會再回來了。
餘下的北洲中洲,隻能由他們這一批人守候了。
想到這裏,宋池抬頭看著頭頂上瓦藍瓦藍的天空,上麵沒有一片雲彩。但看到這樣美麗的畫麵,也不由得讓人想,恐怕等魔族攻打過來,這樣美好的天空,便再也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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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派來守著九淵的幾個魔族都是魔族中出色的魔將,他們也是主戰派,從出生起便被關在了不見天日的魔域陣法中,對這些正道修士們自然都是恨之入骨。
他們恨不得親自出手,像其他魔族一樣親赴戰場,斬殺正道修士,占領五洲。
如今卻被魔主派來受著這樣的任務,心中自然不忿,但再不滿,魔主都下了命令,他們也隻有壓在心底,執行這項命令。
他們自然也看不起九淵這些弟子,他們都已經攻下了不少城了,他們卻還像隻縮頭烏龜一樣,待在宗門裏。也不知君上是為了什麼,要護住這些軟腳蝦的性命。
這天,幾個魔將領正例行守在九淵外麵,嘲諷著九淵的弟子。
卻突然聽到了一聲巨響,回頭一看,卻發現九淵的陣法已經破開了。一群衣白勝雪的正道修士,正禦劍向他們而來,他們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臨到了近處的時候,修士們又齊齊將腳下的劍召到手中,舉劍刺向了這些魔族。
魔族的人瞬間來了精神,紛紛站了起來,眯著眼睛看向了這群修士。
有人問道:“他們是要來殺我們?魔主可沒讓我們動手殺他們,這可怎麼辦?”
另一個麵像凶狠的魔修扯嘴笑了一聲,活動了一下筋骨,目光如鷹盯著九淵的這批修士,道:“君上不讓我們殺了他們,可沒說不能讓我們把他們打成重傷。既然他們不老實待在九淵裏給我們省心,那我們就給這群不知好歹的修士們一點兒教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