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的美人難得也沒什麼兩樣,但說起話來,眸光流轉,映著屋中燭火的輝光,倒是添了些似水的溫柔,有幾分難得的韻味。

幾位侍女在心中忖度,難怪那看上去頗為冷心無情的魔主對她這般惦記。

一位侍女答道:“這裏是魔宮,我們是魔宮的侍女,夫人是魔主帶來的,理應是您跟魔主比我們要更相熟。奴等隻知道,魔主便是魔主,沒有旁的身份。”

方南書垂下了眸子,又道:“既然你們說我與你們魔主相熟,不妨你們把他叫過來,我也許久未曾與他相見了。”

侍女道:“已經著人去稟告魔主了,夫人莫急。”

又一位侍女笑著打趣道:“主上對夫人這般寵愛,知道夫人醒來了,肯定會立即趕回來見夫人的。”

方南書張了張口,似乎要糾正她們口裏的“夫人”二字的稱呼,但^o^

嘴上嘲諷幾句還行,但動手打方南書,她們卻仍是不敢的。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那位傳說中的魔主還未曾在方南書麵前露過一次麵。起先做出了對方南書不敬的事的侍女還有些忐忑,但隨著時間一天天地過去,她們像是終於明白了。

魔主是不會再來看她了。

於是對上這朵深藏在魔宮裏冷豔的芍藥花,人人都想要踩上一腳。這一腳,侍女們卻是不敢的,來的是傳聞與魔主訂婚了的魔族貴女。

那日,方南書正在打坐練習心法,便見到一個身著奇異華麗黑裙的女子來到了她的宮殿。這女子被眾人簇擁著,見著宮殿裏的侍女們都待她極其熱情討好,方南書才明白來者的身份在魔宮中必然十分貴重。

她停下了修煉,正想打招呼,便聽到了這女子嘲諷出聲。

“我當是什麼能迷人心竅的美人,現在看來,也不過是長了一張難得的臉蛋。”

魔族貴女的目光自上而下打量了方南書一遍,目光和語氣中都帶著輕蔑,仿佛方南書在她眼中是個精美的物件一般。

見來者不善,方南書也不欲同她交談,又返身坐回原地修煉。

這樣的舉動,當真是惹惱了這貴女,她麵色大變,語氣淩厲起來:“整個魔宮,如今還沒人膽敢對我無禮,便是魔主,也從未對我甩過臉色,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

她的聲音太吵,方南書才睜開了眼睛,道:“我本無意與姑娘交惡,若是姑娘嫌我惹了您不喜,姑娘還是自行離開吧。”

她聲音清脆,神色中帶著在魔族中少見的真誠,一副很是誠懇的模樣,讓人很難懷疑,她這番話中纏著一絲假,仿佛她是真的在為這貴女考慮。

真是泥捏的一個人,半點兒脾氣都沒有。

連魔族貴女都忍不住愣了愣,但反應過來,便是勃然大怒。在她看來,眼前這正道女修簡直是在挑釁她的權威,反正不過是一個失寵的女人,往後這樣的人魔宮裏還會有很多。

既然她看不慣,那便殺了,反正以她的身份,魔主也必然不敢對她做些什麼。

念頭一起,貴女的眼中閃過殺意,瞬間冷厲起來,手心聚攏起一股魔氣,當即向方南書擊去。

眾侍女見事情演變成了這副場麵,都忍不住嘶了一聲,這貴女的修為天賦在整個魔域都是有名的,可這女修也不過是築基期的修為。貴女這一掌,定然能要了方南書的命。

方南書見狀,正要躲開的時候,冷不丁聽到了一聲女人刺耳的尖叫聲。

意料之中的痛苦沒有來臨,反倒是耳邊傳來了侍女們咚咚跪地的的聲音,她轉頭一看,正見到那貴女正被一個人扼在了掌中。

她在那人的大掌隻劇烈掙紮,可是仍無濟於事,她開始翻白眼,臉色慢慢由紅轉白,最後一張美豔的臉上徹底失去了生機,腦袋耷拉到一邊。

方南書像是心有所感,順著那掐住貴女脖頸的人的手往上看,便見到了一張令她心頭一震的麵容。

她看著那張過去最熟悉,後來最懷念惦記的臉,露出了一個她最陌生的冰冷的神情。

青年清雋的眉眼往下壓,透出了幾分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