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看看現在的你,都成了什麼樣子啊。你逼著自己陷在泥潭裏,沉溺在過去,可沒人會一直陪著你這樣啊。”
他的聲音仍像過去很多個時刻一樣擲地有聲,狠狠敲在她的心頭。
“方南書,你是在誤自己的道!”
方南書卻突然抬頭與他對視,她簡直要忍不住哽咽:“你閉嘴。”④思④兔④網④
這樣的話,師父可以說,師兄可以說,甚至師妹師弟都能說得,連一個素日裏不熟的同門也能與她說。
可他是最沒有資格這樣說她的人。
她強忍住心頭的酸澀,冷靜對他道:“侯師弟,得罪了。”
說罷,方南書揮起長長的黑色鞭子,靈力灌注的鞭子隻剩下一道殘影子,隨著一道破空的響聲,鞭子靈活地抽在男子的脊背上,發出一道抽打在皮肉上的響聲。
在在場人的注目下,方南書狠狠抽了十鞭,放下鞭子的時候,她垂在身側握著鞭子的手都在微微顫唞。
靈鞭的威力不小,侯鏡箔背上火辣辣的痛,他估摸著這會兒已經皮開肉綻,可他隻是一言不發地受了,受完刑後默默用手背抹去了嘴角溢出的殷紅的血。
很快就輪到崔寒櫻了,方南書對她就客氣了許多,下手並沒有像方才侯鏡箔那樣刻意重了手。
可崔寒櫻仍是在受完刑罰後昏倒了,侯鏡箔身上有傷已經無法抱起她,隻好令管事弟子將他們送了回去。
方南書回到崔辛夷身邊,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方才握鞭的掌心,有些怔然。
這時耳邊卻傳來映山道君的傳音:“南書,師父從你入門那日便同你說過,師父是個生性淡泊的,於逍遙劍道上有所成就也全是出於偶然,修行之路上,師父從沒強求過自己,同樣的道理,師父自然也不會強求你。”
“你想做食修便做食修,想繼續練劍便繼續練劍,做什麼勞甚子師門驕傲,從沒人強迫你的,在師父這裏,隻消活得痛快便是。”
方南書抬頭向映山道君的方向看去,嫋嫋茶香裏,俊美的男子貌若謫仙,他含笑執杯輕抿了一口,一瞬間宛若天上拈花的自在神君。
她衝著師父點了點頭,心裏卻愈發苦了起來。
她自是知道師父是一片好心,可“活得痛快”卻才是對她最大的強求。
因著線索中斷,這個案子審到了一半,最終卻無疾而終,方洲隻是被暫時關押了起來,改日再審。
臨走的時候,崔辛夷叫住了方南書。
她上前拉住師姐的手,很想問一問二師姐是不是與侯鏡箔有什麼關係,畢竟侯鏡箔身懷魔脈,崔辛夷怕師姐會受到什麼影響。
但她看到方南書麵色很是不好,便打住了話頭,隻是從乾坤袋裏掏出了一些靈藥來,塞到方南書的手裏,衝方南書笑笑,道:“師姐,這些都是對滋養身子的靈藥,你回去吃一些,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定會氣色大好。”
方南書也露出一個笑來,對她點點頭,聲音輕柔道:“多謝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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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潮濕的刑罰堂地牢裏,雨已經停了許久,方洲手腳皆被鎖鏈縛著,這鎖鏈都是靈器製成,便是身上有靈力,他也不能掙脫出來。
他也不會掙脫出來。
他與崔仙客、鹹魚的林見畫這些人全不相同,他是散修出身,若想要改變自己出身低微卑賤的命運,隻能拜入宗門,靠著師門的修煉資源,一點點將修為提上去,在宗門打好關係,為自己往上爬搭好踏板。
若他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