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師兄這般生氣,是誤會了他與崔辛夷是有私情,眼下這副場麵叫他誤會成了捉奸當場?
張闌清忽然想起了在內境中看到的場景,那時候師兄因為他放棄無情道統而發怒,還說他後悔收了崔辛夷這個弟子。
師父在他年幼時就羽化了,他其實算是師兄拉扯大,師兄那麼懶的一個人,也會努力地適應他晝伏夜出的習慣,陪他晚上練劍。
再說,方才崔辛夷也並沒有引誘他,她不過也是好心為他治了急症。
她才入門,若真做過壞事讓他揪住了小辮子,他自然會如實向師兄稟告,可她沒做過的事,他也不該再讓他的師兄誤會她的。
張闌清撞上映山道君隱隱含怒的目光,不由解釋道:“師兄,方才是師弟身上不適,崔師侄隻是為師弟治了急症。”
映山道君忽然笑了一聲,目光定定看著他,道:“小辛夷是醫修,我自然是知道的,可哪家醫修為人治病,能被病人治著扯到了腿上坐著?”
“怎麼,師兄方才親眼所見你伸手勾住了小辛夷的腰帶,現如今,敢做卻不敢當了?”
張闌清聽見映山道君這番話,難以置信抬頭,意識到師兄的這股怒氣確實是對著他的,他終於沉默了。
崔辛夷見狀,也忍不住尷尬起來。
她如實將情況告訴了師父,將方才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映山道君聽罷蹙起了眉頭,看向了張闌清,那股怒氣終於消散了,他恢複了往常笑吟吟的模樣,道:“師弟勿惱,是師兄誤會了。”
張闌清卻有些自閉。
師兄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也自然比誰都清楚他的為人,方才為何將他那般猜測,他一否認他與崔辛夷的關係,說他們是清白的,他反而不信。
崔辛夷解釋什麼,映山道君就信什麼。
區別對待何必如此明顯。
算了,這般看來,那內境裏師兄痛心疾首痛斥妖女誤他無情劍道的事也絕不會發生了。
張闌清頷首,涼颼颼道:“無事,師兄下次看清楚點就好。”
映山道君笑起來,道:“師弟怎麼這般小氣。”
說罷,他又正色道:“對了,你方才說的急症是什麼?你為何會有急症?是這些年出門除妖留下的暗傷?”
張闌清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隻道:“是昨日出門受的傷,還未好全。不過方才崔師侄已經拿了靈藥讓我服下,我已經好多了。”
他說著向崔辛夷使了個眼色,崔辛夷立即會意,雖不知道他隱瞞病情的目的,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映山道君沒有多想,笑道:“小辛夷醫術一向極好,幸虧是你遇到了她。這段時間也不要去仙盟司接斬妖任務了,回去就好好養傷罷。”
他說著,又往前走了兩步,對後麵的他們道:“既然無礙,那就別耽擱了,快些跟上來,本座帶你們出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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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寒櫻剛醒的時候,眼前是一片黑暗,她坐起了身,一時間還分不清自己在何處。
四周是一片寂靜,這裏也沒有靈氣,當她忽然感覺到四周充盈的魔氣和滯澀的經脈的時候,她才意識到這裏是禁地。
崔寒櫻下意識從乾坤袋裏拿出了自己的仙器,淨化了一下`身體內的魔氣,滯澀的經脈頓時又可以自如運轉靈力了。
她怎麼會在這裏?被誘入禁地的不應該的崔辛夷嗎?
她腦子裏靈光一閃,想起白天的時候,那一陣讓她陷入昏迷的香氣。
現下也不知道距離她被迷暈過了多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是什麼人要加害於她,將她拖到了禁地之中?
正在此時,一陣腳步聲自她身後響起,崔寒櫻扭頭一看,便看到了不遠處的侯鏡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