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鏡箔來到他的身邊, 把他身後堆著了一堆放了不知多少年的玉簡撿了起來, 他打開自己的靈脈,忍著魔氣的侵蝕,用靈力打開玉簡,大致閱覽了一遍這些玉簡,才收了起來。⊙思⊙兔⊙網⊙

這些玉簡本來都裝在了老頭的乾坤袋,因為時日太長乾坤袋已經損毀,玉簡便從儲物袋裏掉了下來,堆在了老頭腳邊。

他又扒拉了一遍,見果真隻有這些玉簡保存尚且完好才收手。

老頭簡直是目瞪口呆看著這看上去無害有禮的男子做出當著主人麵拿人家東西的行徑,若是沒有被鎖鏈束縛住,他簡直要跳起來。

“你……你……”

侯鏡箔淡淡瞥了他一眼,道:“你耽誤了我那麼長的時間,我對你說的投誠魔族不感興趣,不過對上界和下界那些事倒是有興趣。”

說罷,他轉身離開。

留老頭一個人簡直要氣得七竅生煙,過了一會兒,他又突然笑了起來,桀桀的笑聲簡直要刺破人的耳膜,刺到人的心裏。

已經走了幾步的侯鏡箔都不適蹙起了眉。

他從那個地洞中出來後,便找到了正確的方向,他沿著現在的這條路走下去,魔氣是明顯的越來越稀薄了,應當是過不了多久他就能找到出口了。

方才那老者抓著他便講了一大堆奇奇怪怪的東西,什麼上界下界,什麼魔子魔族,還有那什麼魔子傳承。

畫的餅倒是挺大,但以為他傻啊。

放著好好的天下第一劍宗的無情劍道大師兄不當,去做一個東躲西藏的魔族餘孽?

白衣男子微微垂眸,視線落在了腳上染了灰塵泥濘的白靴上,輕輕皺了皺眉。

他從一出生便在顛沛流離,從小被一個好心的老乞丐養大,三歲的時候,那老乞丐去世,他從此便過上了暗無天日的日子。

他常常在修真世家門口討飯吃,像個野狗一樣與別的乞丐搶食,那些世家公子們經常戲弄他們,讓瘦骨嶙峋的他鑽□□,把饅頭扔得遠遠的,喂狗一樣讓他再叼回來。

凜冽的寒風裏,他被凍得瑟瑟發抖的時候,望著修真世家那高高的門楣就在想。

憑什麼他們一出生就能站在那麼高的地方?

憑什麼他們就能穿暖吃飽,而他就要忍饑挨餓?

這些問題自然是無解的,他慢慢乞討到了七八歲的時候,雖然仍瘦得隻剩下皮包骨了,可一張臉蛋卻長開了,他初初顯露了些清秀動人之姿,卻因為自己不是姑娘,便從未像其他女乞丐一樣刻意用黑灰塗著臉。

他從來就沒想過臉蛋還能給他招來禍患,直到他被人打暈,再醒過來後便身處一處錦繡富貴的房間裏。

他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耳邊是一陣奇奇怪怪的聲音。

年少無知的他發覺自己已經被洗得幹幹淨淨了,腳上卻綁著鐵鏈,從小生活環境讓他練就了膽小謹慎的性子,他透過珠簾往裏間看去。

隻見到一個肥胖白膩的身子趴在什麼東西上起起伏伏,胖子的口中汙言穢語不停,從那胖子身下傳來的尖銳哭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男童的叫聲。

侯鏡箔慢慢意識到那男童在遭受著什麼,胖子腳邊另一個渾身傷痕的男童屍體更讓他像是觸電一樣渾身顫唞了起來。

他也隱隱猜到了若是不逃,恐怕下一個就是他了。

他心髒劇烈跳動,慢慢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