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笑容大了些,露出一口潔白的貝齒,頗有些狡黠。

若是在外麵,曛遲搶了崔辛夷的東西,北洲府的人未必惹得起天下第一劍宗的九淵,可現在不一樣的,他再搶她的東西,就成了宗門小師叔要賴他的師侄的債了。

曛遲問道:“你到底要如何?”

她這番無理取鬧,總不會真的為了一個九尾狐做的狐毛毛領要得罪他一個化神期的修士。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他以為崔辛夷是拿他身懷妖族血脈的事情跟他談條件,他自然是不怕身懷九尾狐血脈的事情泄露,絕對的實力和九淵劍宗小師叔的身份,再加上多年為修真界鏟除作亂妖獸的功德,讓他早已不畏流言蜚語。

可這樣的身份泄露,總歸是有幾分令人頭疼的。

崔辛夷伸出一根潔白的手指晃了晃,笑道:“要我毀掉這欠條也簡單,我隻要問小師叔一個問題。”

曛遲:“什麼問題?”

崔辛夷麵上忽然帶了絲難為情,到底在修真界問一個已經有了道號的大能的名姓是很不尊敬的行為,她也是考慮到了,若真有人知道曛遲的名姓,也定然不會告知於她的,所以才做出了攔住曛遲、親自來問的事。

可她很快恢複了自然,這曛遲也才比她大了兩歲,也應該沒那麼不尊重吧。

她問:“小師叔的俗家名姓叫什麼?”

曛遲聽到她問這個問題,又見她臉上似乎是有些不自在,這會兒倒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了。

他斂了斂眉,她問他名姓做什麼?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又因著實在怕麻煩,縱是他是她的小師叔,他也不想與她產生什麼交際了。

不過是一個名姓,告訴她又何妨,因此曛遲毫不猶豫道:“本座俗家姓張,名闌清。”

崔辛夷聽到姓張時,心裏還燃起了一絲希冀,眼下聽到他的名字,才回過神來,她重複了一遍:“張闌清?”

許久未曾從旁人口中聽到自己這個名字,張闌清,他還有些不習慣,現在連師兄平素叫的也是他的字。

白衣道君點了點頭,便見眼前的少女臉上怔了怔,她深吸了一口氣,才又露出了慣常示人的笑容來,道:“小師叔,方才是我冒犯,還請小師叔不必介懷。”

說罷,崔辛夷從乾坤袋裏拿出那兩張欠條,將它們遞給了麵前戴著銀狐麵具的道君。

張闌清接了過去,朝她頷首:“現在可算兩清了罷,既然如此,從今往後,還望你勿要亂生事端,專心修道。”

他隨手撕毀了那兩張欠條,便離開了此處。

崔辛夷望著張闌清離開的方向,自嘲一笑,自己還真是魔怔了,瞧見個人都像是張露白。

張露白先天不足,她認識他的時候他二十有餘,也不過築基後期的修為。而曛遲十九歲,已是化神的修為,曛遲的父親是仙盟司的仙官,他們擁有的資源根本不能相比。

倘若張露白的父親是仙官,還會任由他的兒子漂泊在外。

想起還在等自己的師姐,崔辛夷又看了一眼曛遲消失的方向,轉身往來時的路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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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張闌清掐了一個瞬時轉移的訣離開了紫竹林,徑直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中。

他雖早已是化神的修為,但因年歲尚輕,還未收徒,就一直住在師兄的主峰上。

映山道君不喜人多,因此主峰連個灑掃弟子都少見。隻是到處都是映山道君收養的小靈貓,每日小魚幹地喂著,它們倒是都樂意留在主峰上,外麵來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