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間,崔辛夷突然想到,她們前世是得過幾個朱紅色瓷瓶的,那是賣瓷瓶的老板因她們是常客便送了幾個新燒的好看的朱紅色瓷瓶,她推脫不得,隻得收下。
後來,她為了省事,便直接拿給了張露白來裝藥,那時候的她還調皮地想,這顏色正豔,剛好襯那豔鬼。
前世朱紅色的藥瓶,是尚且年幼的她全給了張露白的。~思~兔~網~
那眼前這朱紅色的瓷瓶,又是從何而來?
光滑的瓷瓶從崔辛夷手中滑落,她心頭砰砰跳起來,一個念頭止不住地浮上心頭。
她重生便成了這世最大的異數,倘若這一世便沒有張露白呢。
巨大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漸漸將她淹沒,她失神去拾起掉到地上的碎片,冷不丁被鋒利的瓷片劃傷手指,一滴殷紅的鮮血出現在她的指尖。
第二天一大早,熹微的晨光透過窗子照進了屋裏,隻聽“吱呀”一聲響,一道白色的身影關上了門,迎著晨曦而來。
崔辛夷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她昨晚想了一夜,還是不肯相信一個大活人會憑空消失,她的命運會改變,難不成張露白的便不會改變了嗎?她隻不過是還沒有找到他而已。
崔辛夷吃了一顆恢複精神的丹藥,便往另一個房間去。
這間屋子被設了靈鎖,她從乾坤袋裏掏出靈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徑直走到架子床前,靠著記憶在落滿了灰塵的床上搗鼓了一陣,隻聽“哢嚓”一聲,平整的床榻上,一個漆黑的洞口便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她從中掏出了一個漆黑沉重的大木箱,掐了個淨塵訣後,箱子變得嶄新油亮。
崔辛夷的手在觸碰到木箱上已經生鏽的鎖時卻頓住了,耳畔陡然響起素來不苟言笑的師父嚴厲斥責她的聲音。
“辛夷,你為什麼要動這本醫書?師父對你說過多少遍,我們修醫道是來救人的,這些害人的東西是萬萬不可沾上一點的……”
“師父,辛夷不會用這些害人的,我……我就是好奇,隻想看一眼。”
“手握利刃,難保有一天不會用它來刺人,做下遺恨終生之事,讓你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師父,劍修手上的劍不正是是利刃嗎?照您這樣說,豈不是天下的劍修都不能修劍了?”
“冥頑不靈!禁足三日,抄千草集一百遍!日後你若是再敢動這些東西,師父算是真的管不住你了,你也不要再跟著為師修醫道了。”
……
崔辛夷從小就疑惑,似師父這樣身份的醫道高人,怎麼會待在中洲散修村這樣惡劣的地方?但她不敢問出來,像是怕問師父為什麼不能看她藏起來的那些書一樣。
直到崔辛夷於醫術之道上愈發精進,她回憶小時候在師父還沒注意的時候偷偷看的醫術,才知道師父一直藏著的,原來是失傳已久的靈毒之術。
傳聞千年前靈毒散人背叛師門,獨創了靈毒術,欲將此法推行至整個修真界,可惜收上來的弟子竟無一人可繼承他的衣缽。他便解散了宗門,自此杳無音訊,連帶著那驚動一時的靈毒術也消失在了修真界。
沒想到她的師父竟是靈毒散人的後輩徒孫。
崔辛夷靠著記憶和自己的悟性確實在後來還原出了一些靈毒,譬如她那日用過的能令人暫時經脈滯塞的茶香。
魔族亂世的時候,她曾多次經曆生死瞬間,渴望自己能擁有強大的力量,每每想起那毀在了戰火中,記載著靈毒術的典籍,她都遺憾不已。
師父,請恕徒兒不孝吧。
這一世,她要往上爬,爬到最高的位置,讓這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