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齊思以前在學校的論壇中看到過不少阮溫席比賽相關的視頻,但這樣真實地、近距離地觀看還是第一次。

哪怕隻是日常中一次隨意的練習彈奏,也散發著獨特的魅力。

許齊思看得目不轉睛,不知不覺被阮溫席的音樂完全吸引。

以至於等阮溫席結束彈奏回眸時,一下就對上了許齊思純澈專注的視線,全心全意隻看著他一人。

許齊思受到他樂曲的感染,一時沒想起膽怯,小聲讚歎:“阮先生好厲害。”

接著又忍不住問:“這是阮先生自己編曲的嗎?我以前好像沒有聽過。”

阮溫席柔和神色:“嗯。是準備用來參加明年二月一場國際比賽的,還沒有完善好。”

許齊思微訝:“阮先生已經在準備明年二月的比賽了嗎?”

阮溫席回答:“那場比賽對我來說很重要,我誌在必得,所以盡早開始準備。”

許齊思會意地點點頭,乖巧坐在原地,沒再說什麼。

阮溫席詢問:“就小七來看,剛剛那首曲子怎麼樣?小七就說你自己的感覺就好。”

許齊思認真地想了想,回答:“很平和,聽起來能讓人感覺放鬆。嗯……”

後續的話他有些猶豫,抬頭看向阮溫席不知該不該說。

阮溫席安撫一笑:“你是這首曲子的第一位聽眾,憑你的感覺想說什麼直說便是。”

許齊思看出他神色中的鼓勵,還是大著膽子開口:“就是我覺得,如果是尋常放鬆的音樂的話,確實很棒。但如果是要參加什麼比賽……有點太過平和,流於表麵了。”

他說完,壯了小會兒的膽又慫慫地縮回去:“啊當然,我不是很懂音樂,這也隻是我自己的一點小小看法,阮先生不用放在心上。”

阮溫席卻道:“其實小七你說得很對。我之前也隱約察覺到過這點,隻是一直沒能成功改進。”

說著,他露出一個苦惱的神情。

許齊思猶豫會兒,又問:“那我可以問問阮先生,這首曲子的主題是什麼嗎?”

阮溫席回答:“是一個人,是我想根據他的性格為他譜的曲子。”

“如果是人的話,或許……阮先生可以試試挖掘他不同的性格麵?”許齊思撓撓頭,“就是,人肯定都不止一麵的。麵對不同的人時表現出來的性格可能也不太一樣……什麼的。”

許齊思說到後邊時聲音漸漸變小,像是在擔心自己貿然提意見的行為會冒犯阮溫席。

但阮溫席頓住一會兒後,倏地展顏一笑:“我明白了,謝謝小七。”

許齊思:“沒、沒事,我也沒能幫到您什麼……阮先生這麼厲害,一定沒問題的。”

阮溫席笑了下,沒對此回應什麼,扯開話題:“對了,小七下午要不要吃點什麼?我聽你哥哥妹妹說你在家的話習慣下午吃些小甜食,但我不知道你具體喜歡哪些。”

許齊思有些不好意思:“啊……大哥和小妹還和阮先生說了這個啊。”

他嗜甜,尤其是碰上人多緊張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吃甜食。

他小時候有一段時間家裏經常來客人,家裏做飯的阿姨在有客人來時會做些小甜點招待,他每次都是縮在角落吃甜食。

後來阿姨察覺,隻當他是普通的愛吃甜食,每日都給他做一份,許齊思也漸漸養成了習慣。

阮溫席見他難為情,溫和道:“我和你大哥認識,他知道我沒有什麼照顧小朋友的經驗,肯定會想著交代得盡善盡美些,正好我也多了解你一些。”

許齊思耳朵一紅,小聲辯駁:“我不是小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