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煦出門還沒回來,祁玉到的時候隻有則風叔叔一個人在花園照顧花圃裏才到的新苗。
見祁玉來,他放下鏟子帶人進去。突然的單獨相處,祁玉說不上來的緊張。
因為太過羞澀,祁玉好像變成了斯布林,不會說話了,當即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書信倒桌茶幾上。
“則風叔叔,這是我爸爸七年來給您寫的情書,你想看就看,不想看的話丟了也沒關係。”
周則風:“?”
“不是不是,”祁玉連忙擺手,“如果你不想看的話還是還給我帶回去吧,這些是我偷偷拿出來的,我爸爸發現不在肯定會揍我。”
聽到‘揍’這個字,周則風忽然笑了。
看他會笑,祁玉覺得時機可行,蹬鼻子上臉。
“昨晚我爸爸不知道我來了這,就去煦哥別墅找,他說那裏一個人都沒有,他還非常蠢的等到了半夜。好可憐啊,則風叔叔,我覺得我爸爸說謊,他哪裏是等我,明明是想見你。”
提及斯布林,周則風不笑也不說話了。
祁玉耐心等了小會兒,接著說:“則風叔叔,我當初到煦哥身邊其實是為了竊取你名下那家公司的機密...”
“什麼?”周則風顯然有些意外。
“當時爸爸沒說清楚,我以為你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了達到目的,歪打正著和煦哥混在了一起。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我是因為您才和煦哥在一起的。”
周則風輕歎了口氣,“我和他哪來的深仇大恨....”
“隻是我以為而已...我不知道感情是怎麼滋生的,反正從郢城回D國後的那幾天,我每天都很想煦哥,是那種睜眼閉眼,抓耳撓腮都非常想一個人的感覺。很痛苦。”
祁玉:“從前我不明白爸爸,現在我可以感同身受了。整整七年,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忍過來的,他每次開始寫信,渾身散發著能把人吞沒的思念和孤寂,他會多寫幾遍,可能有錯字,或者措辭不當,揉了重寫。”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完美主義者,單純地想把最好的給你,即使那封信可能都送不出去。直到今天為止,爸爸都沒說當初你們為什麼要分開,但我想,如果他這麼這麼愛你,還他惹你生氣,氣到足以讓你離開他的地步,一定有他的迫不得已。”
“……他沒有……”
周則風還是不知道說什麼。
就像祁玉說的,已經過了七年,他心裏好些事情都已經淡了,甚至快忘了當初是怎麼做到義無反顧地離開,支撐的決心是什麼。
有愛嗎?當然有,他什麼都忘了,可是愛斯布林的感覺永遠都在。
大家都以為他是因為斯布林和那位杉本氏千金訂婚才負氣離開?實則不然。
當年亨喬家族明裏暗裏為難他們,斯布林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影響。他完全有實力坐上會長的位子,卻在備受非議之時放棄最好的時機,毅然和周則風結婚。
亨喬家族知道後,更加賣力攛掇中立者一起排斥斯布林。
斯布林是當年的會長和情婦所生,從小就遭受著同齡人的排擠,父輩的冷落,身後本就沒有支持者,這樣的打擊無疑是致命的。
周則風沒辦法,他沒辦法看著那個曾經自信放光的人有一天忽然暗淡,成日愁眉,臉上的笑一天比一天少。
這些本質上都是他帶給斯布林的。
愛於他來說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如果有一天,這樣的美好會給他和他的愛人造成負擔,大概就沒有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