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說這個。”寧昭暮手肘搭靠在旁邊的台子上。
阮雨知半垂眸:“那你說什麼?”
她緩緩轉開目光:“沒什麼了。”
視線尋了一圈,而後去包廂拿包。
竹簾的沙沙響聲重複了兩次。
寧昭暮從她麵前經過:“我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人影到門口,阮雨知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寧昭暮。”
寧昭暮在最後一格台階停下。
茶館屋簷的陰影壓在她的肩膀上,藏住了表情的波動。
阮雨知手指緊捏著放在桌上的茶杯,呼出一口氣,才開口:“你會覺得我很討厭嗎?”
會因為我出現在你的麵前,會因為不願看到我,而討厭嗎?
對方背影未動。
地上的影子因為風吹過竹風鈴而湧動了幾下。
寧昭暮斂起多餘的情緒,手指捏了下包,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腳步踏下最後一格階梯,她往停車的方向走去,背影逐漸從阮雨知眼前消失。
阮雨知重新坐下,眸光暗沉下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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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寧昭暮又去了酒吧。
橙子打趣她:“呦呦呦,不是要修身養性?不去茶館啦?”
寧昭暮撇她一眼,直挺了下腰背,披肩從她身上順滑的溜下來,她另外一隻手從側邊接住,堆疊放到了腿上。就這麼一個動作,吸引了幾個男生看過來。
橙子往那邊一掃,幾位男生收回了視線。
她調侃:“不虧是我們隊裏當年的台柱子,一大把年紀了還能這麼有魅力。”
“什麼叫做一大把年紀!”寧昭暮曲著手指,扣了扣桌麵,對她的用詞感到極其的不滿。
一旁的調酒師插話:“橙姐,女人呢,過了十八歲,永遠都是十八。”
寧昭暮掀唇:“瞧瞧,還是阿張會說話。”
“是是是。”橙子就是想給她找不痛快,誰讓上次寧昭暮把她騙去遊樂場玩大擺錘。
“寶,咱們是不是該操心操心養老院的事情?”
寧昭暮:“……”
她托著腮,另外一隻手的腕部垂著:“橙子,首先,我十八,其次,我十八。”
阿張:“不過寧姐,你性冷淡,橙姐她不婚主義,你們兩人可以湊合過個日子。”
“誰要跟她湊合過日子。”寧昭暮說。
橙子接話:“我還不想跟你湊合過日子呢。”
“等會。”寧昭暮盯著阿張:“你說誰性冷淡?”
阿張無辜的眨眨眼:“寧姐……我認識你好多年了……你好像……一直都是一個人,無論男生女生你都一副不感興趣的樣子。”
寧昭暮:“……”
橙子在一旁笑得腰都彎了,拇指朝寧昭暮的方向指:“你看看她這張臉,長得像性冷淡嗎?”
寧昭暮配合的往後撩了下頭發。
阿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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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雨知從酒吧門口經過,腳步越放越慢,最後停頓了下來。
她眸裏映著招牌上彩色的光,閃曳幾分。
而後正要動腳步,迎麵走來一位棕色頭發的女人,一隻手拿著包一隻手在接電話,經過時不小心與她輕輕的相撞了下,女人手裏拿著的包由此掉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兩人幾乎是同時說。
棕發女人看了她幾秒,露出個豔麗的笑容。
阮雨知正想幫她撿起包,棕發女人已經彎腰,拍了下包的灰塵。
她蜷了下手指,繞過女人打算離開,女人回頭喊她:“今晚這家酒吧有表演,你不進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