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知隻好客氣的回答:“不用客氣。”

沒再多說任何一句話,也沒多停留一會兒,寧昭暮憋尿憋得膀胱都要炸,舉著藥水,急匆匆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洗手間隔間門上有掛藥水的鉤子,於她而言還算方便。

從裏麵出來,她看到阮雨知還站在長廊那兒,好像就僅僅隻挪動了幾步。

寧昭暮腳步一頓。

阮雨知側了點目光,眼眸在不太明亮的光線下顯得晦暗不明。

一陣風吹過,她默然垂了下睫,從阮雨知身邊經過。

阮雨知看著她背影,啟唇:“你怎麼一個人來醫院?你對象呢?”

寧昭暮聽後怔滯,莫名其妙:“什麼對象?”

看樣子那個朋友圈真的是玩遊戲輸了。

阮雨知低聲:“沒什麼。”

而後徑直穿過長廊。

經過時,瞥了眼輸液室,裏麵就隻有一位男子在陪著妻子打點滴。男子跟妻子說,藥水太涼,他去外麵買一床毛毯回來。

阮雨知跟著進了那家便利店,挑毛毯時看到那位男子一直在糾結毯子的價格。

男子不高,有點瘸腿,渾身上下布滿生活的滄桑,身上穿的好像還是工地的那種工服。

店裏毯子有不同的價格,那種輕薄又很保暖的,價格自然是貴一點,阮雨知拿了兩床一模一樣的,走到男子的身邊,問他可不可以幫她一個忙,替她把毯子給輸液室另外一名女生。

這個忙不過就是順手而為的事情,男子是個實誠人,不想讓阮雨知破費替他付毯子的錢:“可以的可以的,你不用給我付毯子的錢我也會幫的。”

“這個就當是你幫我的忙,我對你的感謝。”阮雨知已經將兩床毯子的錢付完了,而後把毯子給到男子的手上:“你幫我給她倒一些熱水喝,但是千萬不要說是我給她買的,也不要說碰到過我,你就說毯子是你給她買的。”

男子還是覺得讓對方給自己付毯子的錢不太好,可阮雨知堅持不要他還錢,於是他隻好接受了。

回到輸液室,男子將其中一床毯子放在自己妻子身上,而後看了眼寧昭暮,再是走過去,對她說:“姑娘,晚上天氣冷,我看你穿得這麼薄,這床毯子就給你用。”

寧昭暮連忙的道謝:“謝謝啊。

“那個,多少錢,我還給你。”寧昭暮說著另外一隻手就要去拿手機。

男子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

他撓頭,本來接受不屬於他的感謝,他就已經有點不好意思了。聽到對方要還他錢,他神色都有點著急了。

寧昭暮“你給我買毯子我就已經很感謝了,怎麼好意思讓你出這床毯子的錢。”

雖然他不明白便利店那位女人和眼前這位女人是什麼關係,還要瞞著不讓對方知道,他不懂,但收錢會讓他良心不安。

於是他笨拙的找了個借口:“這床毯子很便宜的,也就二十多塊錢,真的不用還。”

“二十多塊錢也是錢啊。”寧昭暮執意要給他轉錢,男子執意不收。

寧昭暮無奈,隻好暫時作罷。

男子去外麵倒熱水,順便給寧昭暮也倒了一杯。

熱水並不是很熱,隻能說是溫的,但加上毯子,寧昭暮渾身終於暖和了起來。

男子心裏對阮雨知給她付了毯子的錢過意不去,所以時不時就問寧昭暮需要什麼,看到她杯裏沒水了就問她還要不要熱水喝。

寧昭暮身體比一開始要舒服一點,沒那麼難受了。

她手指摩挲著毯子一角,捏到標簽,看了眼麵料成分。

這柔軟順滑的毛,真的隻要二十多塊錢?她怎麼那麼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