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碰到堵車,所以騎的是電動。

電動是鬱桉的,二輪車和四輪車是城市生活的必備工具,在天氣好的日子,二輪車比四輪車更加方便。

阮聽時坐在後麵,一隻手環抱著她的腰,另外一隻手撩著被風吹起的長發。

鬱桉的頭發往後飄,盡數撲在她的臉上。

因而,等紅綠燈時,阮聽時抬手,替她將長發用皮筋鬆鬆的綁了起來。

經過天九大橋。

兩邊的小燈一盞一盞亮了起來,照亮河麵,隱隱約約的,像許多星子在搖曳。

高樓大廈,觀光電梯裏能夠一攬城市的夜景。

兩人吃了椰子雞,買了奶油味的泡芙,嚐試了新品草莓味果茶,味道清奇難以言喻,一人一口,斷斷續續還是喝完了。

路過賣花的,隻要十塊錢一束,鬱桉買一束送給阮聽時。

一晚上吃吃玩玩,等到頭發自然風幹,再騎著電動回家去。

換上寬鬆的家居服,刷牙洗臉護膚,阮聽時在床上半靠下。

鬱桉過來,單膝跪上床。

床單上有今天曬過的陽光的味道,暖暖的。鬱桉枕靠在阮聽時的大腿上,放空思緒,渾身的疲憊,在這一刻盡數卸了下來。

對方嘴裏殘留著刷完牙後的薄荷清香。

阮聽時微微傾下腰,兩邊的長發落下來,發尾從鬱桉鼻尖上輕輕掠過,鬱桉聳了聳鼻子,翻了個身,抱住了她的手臂,睫毛覆蓋下,沒多久意識昏昏沉沉的就要睡著了。

“晚安。”阮聽時溫聲說,伏在她耳邊,似呢喃。

鬱桉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應了句。

小夜燈照亮床頭,籠罩著一方溫馨。

-

天氣轉暖。

一陣雨後,空氣變得潮濕且悶熱。偶有風吹過帶來的青草芳香,潤澤進神經深處。

鬱桉公司有事要出差個幾天。

阮聽時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情,開始在網上研究營養愛心便當怎麼做——因為鬱桉中午在公司總是點外賣,她想讓對方吃得營養一些。

木桌上放著藥盒子,上麵貼著便簽,並都歸好了類,什麼時候吃,該吃多少,都寫得清清楚楚——是鬱桉給她準備的,她嗓子不太舒服,醫生說是風熱。

哪怕出差的幾天,鬱桉每天也要在手機上叮囑她按時吃藥。

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任由被雨水打濕的玻璃,模糊了外麵的城市風景,心中情感油然而生。

曾幾何時,鬱桉也是站在這裏,和她通著思念的電話。

出門一趟,把鬱桉買的快遞拿了回來。

手機收到對方的消息,明天回來。

新買的花瓶無論怎麼擺都顯得過於空曠,於是阮聽時去外麵買了花。

路過古玩店,斜對麵拐角進去,是一條陳舊的老街。幾位男男女女在招牌旁邊拍照打卡,脖子上掛著攝影機。

她從旁邊繞過。

以往買過的一家花店,門口掛著一張轉手的告示。

賣花的是一位老奶奶。

坐在門口,眼睛有些看不清,帶著厚厚的鏡片,衣著打扮卻很講究,發卡上別著一顆珍珠。

阮聽時走過去,眸光經過告示上的字,問老奶奶,為什麼不開花店了?

老奶奶似乎對她有點記憶。

以前阮聽時經常一個人去對麵的咖啡店坐著,路過這裏的時候,總會駐足停頓片刻。

“姑娘,買花嗎?”老奶奶朝她和藹的笑:“可以給自己買一束回去。”

是阮聽時剛出來工作那會的事情了,那時候店裏麵還有一位老爺爺。

物是人非,現在隻有老奶奶一個人。

前幾個月,老伴去世,兒子說要接她去國外生活,所以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