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馬路對麵後,鬱桉主動拉住了阮聽時的衣擺:“姐姐,你這個方法好是好…就是…我用著有點頭暈。”
第32章 微妙、那我們還挺有緣的
冬天的陽光短暫而輝煌,中午出的太陽差不多下午三點多就沒了,而到了放學的時候,天際基本就被塗抹上了荒涼的色調。
與阮聽時在春月路分開後,她幾乎是小跑著回到家。剩下的學期裏,鬱桉大多時候都會來中學門口等阮聽時,同樣的在老地方分開,偶爾阮聽時回頭,會看到對方轉身後就跑動起來的身影。
她有次問鬱桉:“你那麼急著回家,是要趕著去看動畫片麼?”
鬱桉回答,不是。
隻是聽了同學講的鬼故事。
天黑之前沒到家的小孩,會被長相可怖的靈魂跟著,漸而附體在身上,引著小孩往家的相反方向走去,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
這個故事是她同桌講給她聽的,她同桌說是她媽媽講給她聽的。
大人的話對於她們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多多少少會有一點被威懾到的。■思■兔■網■
鬱桉和同桌都為此感到心驚。
所以,放學後,與阮聽時過完馬路分開,她就會快速的跑回家裏。
雖然,在她記憶中,對爸爸媽媽的印象幾乎為零。
但是,見不到舅舅和舅媽,還是不太行的。
聽完後阮聽時沒忍住笑噴了。
鬱桉歪著頭,不太懂對方的心思。
平時她講笑話,阮聽時不笑,她現在講鬼故事,阮聽時卻笑了?
難道不可怕嗎?
“姐姐。”鬱桉扯了扯她的衣擺,特意提醒道:“這是個鬼故事。”
阮聽時將手放到她頭上輕輕按著:“你不是說,你不是小孩嗎?”
“對哦。”鬱桉放緩了腳步,說話時總要仰起脖子去看對方,瞳仁閃爍著天真的光芒:“所以對我來說沒有用。”
阮聽時嘴角發出輕輕淺淺的笑,手指撥弄著對方的頭發玩。
心情大好的說:“我陪你走回去。”
“可是,姐姐,你家,不在我那邊啊。”
“我可以再倒回去的。”
“這樣你豈不是會很晚到家?”
“沒事,反正我也不是很想那麼快回到家裏。”
“為什麼?家裏不好嗎?”
“回到家就隻能做作業看書了。”
“不看動畫片嗎?”
“不看。”
再之後。
她便次次都陪鬱桉一起,走到距離鬱桉家裏還剩下幾分鍾路程的一個小拐口處,她才會轉頭往回走。
秦華黎問起她,她就說,待在學校多做了會作業,便給糊弄過去了。
傅景赫那會太忙,沒法給鬱桉太多的照顧,傅辰延初二又住校,所以她小學二年級就被送到了奶奶家裏那邊的小學讀書,自那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阮聽時。新的玩伴漸漸填滿她身邊的位置,桶裝棒棒糖裏的糖都被吃完,剩下的空盒子被鬱桉拿來裝學校獎勵的小紅花,再之後因為搬家的次數太多,便不知在何時給丟失了。
初中時她回到了春月實驗中學讀書,但是那會阮聽時已經初中畢業了,而她在後麵很長一段時間,隻偶爾想起過有這麼一個人。出現在童年時光裏的人太多,阮聽時隻是其中之一,卻也有難忘的特別之處,以至於那一點微小而短暫的記憶,尚能在經曆久遠的歲月後留存點滴。
從回憶中拉回思緒。
初春的河麵冰塊融化到一半,細碎的冰塊漂浮在上麵,潺潺的水聲入耳清冽動聽,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