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阮聽時得以光明正大抬起眼看她,目光一寸寸的挪動,鬱桉轉過視線,便觸上對方炙熱的眸光,阮聽時眼裏仿若盛著春水,而春水底下燒著柴火,沸騰洶湧著什麼情緒。
“怎、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鬱桉懵然的把手貼到臉頰。
阮聽時偏側了下頭,嘴唇蠕動,最終卻什麼聲音都沒發出。
到家後已經是十多分鍾後的事情。
阮聽時酒品好,喝醉不會胡鬧也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
然而定論下得太早。
將人扶到客廳沙發上坐下,鬱桉解開外套掛在架子上,而後幫阮聽時的外套也一並摘下,一起放好。
“姐姐,你怎麼喝那麼多酒啊?”
鬱桉沒指望阮聽時能回答,畢竟這人喝醉後一路安靜得仿佛跟昏睡了一樣。
掛好外套後,她抱著那瓶從年會上帶回來的醋,拿去廚房放好。
瓶身上貼著的那個“囍”字,鬱桉看著覺得格外突兀,所以給撕掉了。
正當她將撕下來的紅紙置放在手心,用手指揉捏成一小團打算扔掉之際,阮聽時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雙手從後麵探伸,鬆鬆的環住了她。
鬱桉起先是嚇一跳,這人走路怎麼都沒聲的。在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以及另外一個人的溫度時,鬱桉捏著紙團的手不自覺頓住了好久,對方將下巴擱置在她肩膀處,戳著她,直戳到心窩處。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喝那麼多酒嗎?”阮聽時唇瓣張合吐露的呼吸全都灑在她的脖子上,溫熱自某點向四周散開平鋪,鬱桉手指緊了緊,將紅紙小團差點捏爛。
順著對方的話,鬱桉接著問:“為什麼啊?”
結果這人又不出聲了。
跟醉鬼對話對得鬱桉有點想笑。
她稍微轉了下頭,想看阮聽時是不是犯困要睡著了,結果轉到一半,唇瓣觸碰到對方的鼻尖,阮聽時抬起了點頭,細膩的觸♪感自她唇上留下無聲的痕跡,所經之處皆在漸漸升溫,鬱桉微偏回,目光茫茫的看向料理台上的瓶瓶罐罐。
千絲萬縷的情緒理清,鬱桉心說這人是喝醉了,於是握住對方的手腕,轉過身想把人送回客廳沙發。熟料對方腳步一動不動,鬱桉與之拉開點距離後倚靠在了流理台邊緣,阮聽時卻又跟站不穩似的,怕對方在廚房磕碰到什麼,鬱桉隻好伸手扶住了她。她這麼一扶,對方便將半個身體的重量傾落了下來,鬱桉堪堪的彎了點腰,長發從側邊垂落下幾綹。
阮聽時目光滑到側邊料理台上放著的醋,微微蹙了眉:“你抽中的不是電影票麼?”
“我這個是.........”鬱桉話沒說完,又被對方打斷,阮聽時眼神幽幽然然看向她,帶有一絲嬌嗔的意味:“你和岑莯抽中的都是電影劵。”
“是,但是我........”給安思桐了。
後麵幾個字沒說完,阮聽時突然湊近,活生生的讓她將話卡在了喉嚨處,一時忘了說出來。
“很熱.........”阮聽時扯著毛衣領子。
鬱桉費勁的將她重新挪回到客廳沙發上,說:“確實,我也有點熱。”
室內開了暖氣,穿一件長袖足矣。
對方穿的是高領毛衣,鬱桉幫她弄得有些艱難,隻好單膝跪上沙發,替她將毛衣往上扯,等毛衣月兌下來後,阮聽時的頭發也已經亂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