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鬱桉是從鏡子裏看到它的,披著殼的外衣,在白熾燈下黑黝黝的泛著棕色的光,前麵的兩根胡須微動。
鬱桉心中大驚,回眸一看,是一隻蟑螂,差點給嚇到驚叫。
蟑螂可能是感受到她的情緒,興奮且盲目的衝她跑過來。
“啊——”鬱桉腳一跳,側身到另外一邊,水龍頭的水沒來得及關,還在不斷的往下流。
她小心翼翼的去關掉水龍頭,而後偏頭看到蟑螂出了洗手間,在洗手間相鄰的一麵白牆旁的地板上停了下來思索人生。
鬱桉在洗手間打量了一圈,都沒想明白它是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
不過,它渾身濕漉漉的,看著沒有其他蟑螂生命力充沛。
因而鬱桉有了個不好的設想,它是從下水道或者蹲便的坑裏爬出來的。
聽著就夠讓人覺得惡心。
鬱桉扶了扶額頭,想著要怎麼處理。
一拖鞋拍過去是最簡單粗暴的方式,然而她對這種長著很多腳的生物有著天生的懼怕,因而她不敢靠得太近,眼力又不準,一拖鞋扔過去,又讓它給溜走了。
晚上十點,阮聽時從車上下來,到小區後她已經是精疲力竭。電梯裏的燈光照得她臉色有些許蒼白,應酬讓她神色趨近於疲憊,急需回去後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而後好好休息一下。
然而,她打開門,就看到“全副武裝”的鬱桉。
鬱桉一隻手拿著掃把,一隻手拿著拖鞋,陣勢看著像是要去打架一樣。
“你在幹什麼?”阮聽時納悶。
鬱桉瞅見她回來,作了個噤聲的動作:“噓~”
阮聽時:???
鬱桉小聲的說話:“你怕很多腳的生物嗎?你眼力準嗎?”
阮聽時:???
直到看到一隻蟑螂從桌底溜出來,鬱桉花容失色的丟下掃把和拖鞋跑到了阮聽時的後邊,指著那團黑色的玩意,恨恨的說:“就是它,你能弄死它不?”
阮聽時:.............
原來是因為一隻蟑螂。
阮聽時大義凜然的接過鬱桉遞給她的拖鞋,對著蟑螂就是隨手一扔,結果可想而知,這樣根本打不死蟑螂。
鬱桉錯愕的張著嘴,轉眸對阮聽時說:“這樣砸,是砸不死它的?你也怕?”
比起怕,阮聽時更多的是覺得它髒。
她有嚴重的潔癖,受不了這種不洗澡渾身都是細菌的生物,更不想離得太近,仿佛會被傳染。
阮聽時搖了搖頭:“我覺得它太髒了,不想走太近。”
鬱桉:“...........”
地板上小黑團挪動,鬱桉的視線一直隨著它移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弄丟了它的蹤跡。看著蟑螂往房間裏溜去時,阮聽時眉頭皺得很厲害——那是她的房間!
兩個人都不想靠蟑螂太近,一個是怕,一個是覺得惡心,但總得解決,不然晚上睡覺都不會安心的。
鬱桉想到了一個主意:“要不我們去買點蟑螂藥?”
“我怕還沒等它先被毒死,我就已經會受不了住在這間屋子裏了。”阮聽時否決了她的主意。
鬱桉微張著嘴,剛想問那怎麼辦時,阮聽時推著她的肩膀,進去到房間。
這隻蟑螂也不知道躲藏,就光明正大的停在地板中央,一動不動,不知道的人以為它死了,但隻要有動靜,蟑螂又會跑。
很顯然,如果讓蟑螂爬到阮聽時的床上,估計阮聽時真的會崩潰。鬱桉心中怕,但還是重新拿起了拖鞋。
阮聽時鬆開她的肩膀,退後了幾步,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