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並沒有如那些大臣們所想,因為吃醋而發火,她十分冷靜,理智地道,“皇上隻管照著心意去做吧,我何嚐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糊塗人?皇上此舉,自有道理。”
就事論事,容昭絕不相信秦瑄是個輕易就被美色所迷的人,之前他還特意向她保證過不會納南疆公主入宮,豈會這麼快就出爾反爾,他做出這個決定顯然是臨時的,在看到文悅公主的一刹那。
秦瑄眉眼柔和,桃花眼蕩漾起迷人的波光,攬著昭昭,捏了捏她的脖頸,親昵地笑道,“還是昭昭懂我。我也不賣關子,我懷疑,文悅公主並非南疆人。”
容昭愣了,“啊?”
“你興許沒注意,文悅的腰間掛著一個特別的佩飾,一個篆體字的玉佩,那是——我親手設計的令牌,是證明暗部各人身份的東西。”
容昭瞪大了眼睛,這真是一個令人完全想不到的答案。
間諜派到人家身邊去還不算牛,直接取代了人家的女兒才是真本事!
“大乾的女探子通常都是出自群芳院,群芳院裏的女子訓練成後,一般是由暗部安排到各處去活動,就如之前的假寧嬪,就是暗部推薦上來的。我並未見過這個文悅公主,但她身上的牌子分明是暗二組的令牌,且排名相當靠前——能進入暗二的人,多是有重大功勞,所以我猜她的身份並不簡單,所有在南疆活動的大乾探子們,應該都受她指揮,是大乾在南疆安插的探子的頭目,這樣的人,應該不容易被取代才對,所以我很奇怪,她是怎麼變成南疆公主的。”
容昭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不過聽了秦瑄的話,她瞟了對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聽說男人對女人心動,最開始就是由好奇引起的,我勸皇上,若是沒有換一個美人的想法,還是打消您的好奇心吧,若不然,竹籃打水一場空,多可惜。”
秦瑄被她擠兌得不滿地道,“剛剛還誇昭昭知心,轉眼就促狹了。心上人是說換就能換的麼?”
他十分直接地俯下、身,懲罰性在容昭櫻粉的唇上啃了一口,又意猶未盡地啄一啄,方才柔聲道,“別總是拿這話戳我的心了,好不好?”
容昭沉默了一下,她並不是不信任秦瑄,隻是從現代帶來的對男人尤其不信任的本能,稍有疏忽就冒了出來,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為,也虧得秦瑄是真心和她好,否則時不時被她這麼刺一刺,換個皇帝早就膩煩丟手了。
“我其實相信你,隻是天生有些多疑,你給我一點時間調整,可好?”難得地,容昭軟聲道。
秦瑄眸中笑意更濃,“行,那我就等著。”
磨合從來都不是一方的妥協退讓,當昭昭也願意為他去反思自己的行為,願意為了兩人的關係去努力,那就意味著,他們的關係,已經進了非常關鍵的一大步!
兩情相悅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這種沒有喝蜜也覺得心頭倍兒甜的感覺,一直持續到了秦訓踏進永壽宮的宮門。
永壽宮裏燈火輝煌,壓根沒有休息的跡象,秦瑄稍稍收斂了臉上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