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半眯桃花眼,充滿興味地挑了挑眉,“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好!這民間果然藏龍臥虎,俊卿,世上竟有美貌如斯的小丫頭,我那後……院號稱百花齊放,可依我看來,加在一起也不及這小丫頭一半兒,小小年紀又能有這樣的見識,當真是出人意料!”
另一名英挺陽剛的男子聞言道,“主子,要不要我查查這個小姑娘的底細?如果沒問題,主子又喜歡,帶回去便是了。”
俊美青年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是臨時起意來清遠寺的,這小丫頭不可能是誰派的奸細,我見她顯然處境不佳卻遊刃有餘,如我們這般身份的,還是不要去給人家增添麻煩了。隻看人家的臉就要搶回去,你家主子我還不是惡霸!”
英俊男子暗中翻了個白眼,反正他是搞不懂主子心裏在想什麼,明明很是垂涎那小丫頭的美貌,偏偏又一本正經拒絕他的提議,少不得回京後會後悔,這麼一株幼嫩的傾國仙花,連他這樣坐懷不亂的品行,隻驚鴻一瞥,心頭都狠狠地震撼了一把,恍惚了好久,何況他們喜好收集美色的主子?
不過想到他們這趟出門是辦正事的,當即順著俊美青年的話答應下來,“既如此,主子我們還是快回吧,慧空大師早就在等主子您了。”
俊美青年一哂,“老家夥最愛裝模作樣,殊不知命運如不自己緊緊抓住,光交給老天決定有什麼用?”
英俊男子正色道,“主子,慧空大師道行高深,既然來了此地,聽聽又何妨?”
俊美青年搖搖頭,“罷了罷了,也隻是聽聽而已,咱們走吧。”
與容昭而言,她的命運,差點就因為這趟清遠寺之行而提前改變。
但此時此刻的她是不知曉的,她和紫竹回了禪房,便看到放在地上的三大兩小箱子。
那三個箱子分別裝了兩千兩金子,共六千兩,這便是六萬兩銀子,就單憑這些銀子,她這輩子都可以過得舒舒服服了。
兩個小的,說是箱子,倒不如說匣子,容昭打開一看,怔了怔。
裏麵是一套黃金頭麵,一套紅寶石頭麵,金燦燦,紅豔豔,顏色極正,打造得富貴精致,比她在鄭氏那看到的首飾也不差什麼了。
容昭心知這是高老爺子自己掏腰包為她置辦的“嫁妝”,心中暗暗感歎,愈發記住了這份恩情。
再等等,等到十六歲,她就可以脫離容家了……
此時玲瓏和紫竹都不在房中,容昭將箱子隨手收進了空間,當初她使用空間時還擔心露了破綻被人知曉不好,誰知卻低估了“忠仆”二字,這世上固然有王管家那樣奴大欺主的,也有為了主子連性命都不要的,這在現代人是難以想象的。
玲瓏和紫竹是打容昭一出生就伺候的,十多年相伴,早把容昭看得比命還重,對這些破綻,不但不驚疑,反時時幫著容昭遮掩,平日更是謹言慎行,怕自己做夢露了口風,甚至互相監督,連夢話都不說一句,如此一來,容昭做事漸漸也就不避著她們了。
她們也是唯二知曉林氏嫁妝下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