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寂滅炙炎和地球核心的原能融合,由此引發了劇烈反應,幾乎將整個人類毀滅的震蕩那不過是餘波而已,其實真正巨大變化都是發生地核深處,最大的外部表現是兩個地方。
個是灰墟大陸,那裏是反應殘餘物的釋放點,形成了個很是特殊的環境,但卻很適合我們這樣能量需求者,雖然有各種被催生出的古怪生物,但是間接的能量獲取卻對我的成長非常有利。
另個是就是能量最為純粹浩大的溢出點,也就是這裏了,我不知道原能和寂滅炙炎的混合能量該怎麼稱呼,但我卻知道這裏的能量純淨凝聚,充滿了內斂厚重的力量,如果是我當初直接來到這裏,定會被這種力量所吸收融化。
即使現在,我也不敢靠得太近,因為離得越近,我的意識深處就有種想要投身其間的衝動,而我卻不知道如果衝入能量場中會發生什麼,我真的很怕......
蓮花和肖起並肩立於山尖,遠遠望著十多公裏外那條似連接天地的濃灰色能量柱,天空濃雲密布圍著能量柱緩緩旋轉,形成擴展到他們頭頂的巨大螺旋,能量柱的底部灰霧厚重,目光根本無法透視,隻覺片迷霧重重。
肖轉頭看看蓮花,看到她精巧明麗的麵容雖然還算平靜,但是她的灰亮雙眸裏卻有向往有期盼有渴望同時又有深深的畏懼和迷惘,肖在蓮花的眼神裏看到這麼複雜的神情還是第次,蓮花直以來都表現的是那麼堅定執著無所畏懼,目光總是那麼明亮銳利,即使是在對戰伊利亞德時幾乎戰敗的情況下也沒有表現出絲害怕,可是自從和肖起站到這山巔之上,她就喃喃低語,無論表情還是兩人相通的意識都在告訴著肖,她真的很怕......
肖想要撫摸的頭發給她以安慰,但又知道這種肢體上的小接觸對她並沒有幫助,她的那種畏懼感是發自意識最深處的戰栗,連肖自己也能感到那遠遠傳來的能量壓迫感,但不知為什麼,肖自己卻沒有絲如蓮花那般的畏懼。
“既然這麼怕,我們為什麼還要來這裏”
“因為這裏是我們的能量之源,我們將要麵對的是極其強大的敵人,我們兩個想要能夠抵抗那樣強大的敵人,就必須尋求突破,不然,我們最多不過是那些能量體生命毀滅這個星球道路上的塊踏腳石,你甘心被他們踩在腳下嗎?”
蓮花的眼神中雖還殘留著敬畏餘光,但已開始變得越來越堅定淩厲。
“可是如果我們兩個都被能量場分解吸收成了其部分,那誰去抵抗毀滅”
“生命是場永無休止的奔跑,每次提高,每次突破都是場冒險,要麼獲得新生,要麼化為能量微粒,我在灰墟大陸上就是這麼步步走過來的,格雷肖,從你擁有意識以來,已經在生與死之間走過多少次了?”
生命是場永無休止的奔跑,是納托莫人卡妮羅爾索莎被化去之前說過的話,語意裏透著身不由己的深深無奈,肖其實並不喜歡這句話,在他看來完全不能的生命那還什麼存在的必要,不過蓮花說這句話時卻沒有絲毫的無奈情緒,她是將這種奔跑看做理所當然並毫不回顧地前進,肖灑然笑。
“你說的對,長到這麼大,真是不知道多少次遊走在生死之間了,也是我最近和人勾心鬥角太多,有時候想太多也不是好事,少了很多銳氣,害怕能解決什麼問題,做就是了”
肖被蓮花激出了胸中豪氣,翻手將桁節杖插在了山頂上,決然道。
“讓桁節杖給我做見證,我還會回來將它拔出來的,走吧”
兩人相通的意念已不需要多說什麼,蓮花意識中的畏懼感也已被她壓下,她伸手握住肖的手,灰影閃動從山頂直瀉而下,向著遠處的能量柱奔去。
通天直立的能量柱在周圍數公裏範圍內形成了圈濃霧般的能量場,在其中依然是丘陵起伏狀似自然地貌,但卻沒有任何動植物,完全是光禿禿的地形,蓮花和肖借著衝勢進入了數百米之後就不得不停了下來。
肖此時的視力已基本失去了作用,眼前沉霧迷蒙,除了能看清腳邊上很小塊地,他甚至連蓮花都已經看不清了,如果不是蓮花的手還和他緊緊握在起,他幾乎以為蓮花已經消失了。
蓮花的身體狀態和肖是有很大不同的,她當初用自己的能量意識奪占了具半能量半原生體軀體,然後耗費能量將原生體部分依照人類身體進行了內外全麵轉化,雖然轉化的很是徹底,但依然沒有改變她的身體是以能量為基的本質,和肖完全自然而生的人類身體有著深層區別,在平時看來並不是太不明顯,但當兩人起衝進了灰霧能量場,這種區別就開始顯示了出來。
肖能夠感到蓮花的能量意識正在不斷地緊縮,似乎是被某種力量壓迫著她,而肖卻感到似有股力量要將自己的思維意識拉出體外,肖拚命鼓蕩體內的能量抵抗著這股拉扯力,才讓這種拉扯感減弱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