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3 / 3)

遂得名,“伊人奏笛”。

不知是幻想的畫麵,還是殘留的口脂香,亦或者是麵前一個有曾潔癖的人如今竟能夠忍受筆杆的破損,和舊日的氣味這個認知,總之這一刻,陸晚意覺得若是三人同舟,首先溺亡的一定是自己。

她實在受不了,這裏的一針一線,一筆一衫,都是另一個女子的痕跡。

甚至於風中,空氣中,都彌散著她的氣息。

這是她今天入府前從未想過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的認知裏,譬如那深宮之中,妃嬪各有寢殿,爭鬥是有,可也有相處和諧的。閑來並肩遊湖,攜手賞花。

但是帝王養心殿中,便獨獨是帝王一人爾,縱是偶有傳召,又豈會如這清輝台,被一個女子一層層滲透。

這哪裏是府中家主的獨居之所,分明是為妻者的另一個院落。

可是,明明她不是有翠微堂了嗎?

太難忍受了!

陸晚意低垂著眼瞼,半日不曾回應。

“清——”蕭晏觀她一張紅漲麵龐,沉沉低著,自不會想到陸晚意此刻所想。

姑娘臉紅羞澀,不敢示人。

蕭晏心一提,目光落在手中那支筆上。

頓時想抽自己一巴掌,怎就拿了這支筆,一時尤覺歉意,尋話掩過。

隻衝著外頭道,“催一催司膳,把櫻桃露送來。”

“等等!”陸晚意聞此話,猛地回神。

蕭晏帶著疑惑看她。

“我去吧,省的他們冰多冰少敗了口味。”

“有勞!”蕭晏往袖中自然收了筆。

殿中剩他一人,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搖著扇子,目光掃過滴漏,歎時光漫長。

好不容易一日休沐,卻大半日沒見人影。

且看入夜,如何收拾她!

他又惱又憾地想著,未幾又來一樁讓他連惱帶憾的事。

陸晚意回來了,道是不慎砸了櫻桃露,隻能等明歲了。

蕭晏看著她用巾帕捂住的劃破帶血的手,哭笑不得,隻指著外頭侍者道,“去,趕緊把醫官喚來。”

陸晚意瞥了眼傳話的侍者,低聲道,“不必這般麻煩的,殿下處不是有紅爻粉嗎,止血固傷最好。我不怕疼的。”

“倒不是憂你怕疼。”蕭晏笑道,“原被你葉姐姐折騰沒了。”

“葉姐姐何時受了這般重的外傷?那一瓶下去,她可受得住?”

蕭晏聞言,想起兩年前葉照初入府時,為掩身份自傷手掌,如此一瓶紅爻粉倒下去……換他估計也要疼出一身汗。

她是真能忍。

“她故意倒的。”蕭晏搖著扇子,又看過一次滴漏。

陸晚意看他神色辨不出話語真假。但不論真假,他不在乎那瓶從千裏之地的南詔植回來的種子,由蘇合研製三年才得的止血粉,這點是真的。

他眼裏,在乎的仿若隻有那一個人。

陸晚意離開秦王府時,葉照還不曾回來,蕭晏站在門口送她。

她道,“殿下請回吧。”

蕭晏道,“你葉姐姐就要回來了,本王且迎迎她。”

陸晚意落下車簾,輕輕摸著餘痛未消的手指。

若不是他要迎他王妃回家,自也不會送她出府。

以往不都是那一句,“廖掌事,好生送縣主回宮”嗎?

這遭,原是順道而已。

頭一回,陸晚意覺得情到深處的兩人,原是第三個人無法插入的。

可是,明明是他們先遇見的呀!

明明自己對他有情的!

她的情又該如何安放呢?

馬車中漸漸傳出她隱忍的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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